阵阵春风拂过,长安的郊外渐渐开始变绿,然后下了一场阴雨,雨点有些密集,带着不属于春天的森寒。
洛宜站在窗前,望着这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只觉丝丝寒意浸入骨髓然后向着四肢百脉而去。
“家主,厅堂之中快要坐满公卿王侯了。”
洛宜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就在昨天,天子刘阳崩殂。
因为巫蛊之事伤透了心的天子,并不想见到任何所谓的亲戚和近臣。
群臣在殿外听命,刘阳只说遗诏已经交给了昭公,是关于皇位继承的,就直接让众人返回。
群臣再想要问皇帝已经昏迷,洛宜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让众人有些踌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片刻之后,天子崩殂,没再醒来。
洛宜沉闷的指挥着宫中的内侍收敛刘阳的尸身,先停灵几日再下葬帝陵。
好在龙卿的尸身已经在刘阳的坚持下,先行下葬帝陵。
否则即便是洛宜,也找不到理由将龙卿和刘阳合葬。
想到这里,一直负手望着窗外的洛宜,仿佛一具沉睡千年的石像突然苏醒过来,生机从他的身上显现,转身向着厅堂之中而去。
进到堂中,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不像是前来拜访,倒像是上朝一样,见到洛宜出现,一行人瞬间正襟危坐起来,互相之间没什么感情的见礼之后。
“大丞相,大行皇帝崩殂,身后事的主持,除了您再也没有其他人有资格了。
您手中还有遗诏如今在座的都是国朝大臣,还请您示下吧。”
洛宜的声音没什么波动,伸手取出一卷诏书,淡淡说道:“诏书就在这里。
国朝大臣都在这里,先讨论陛下的谥号吧。”
庙号肯定是没有,但是谥号同样不容易给。
因为刘阳太复杂了,他继位的前几年相当荒唐,“吝于赐与曰爱”、“俭吝无德曰褊”、“淫溺丧志曰惑”、“忘德败礼曰纵”,这一类有批评,但不是很强烈的恶谥都可以给他安上。
但是从昭公洛宜进长安开始,刘阳就振作起来,有了不斐的功绩,尤其是有洛宜在这里,上恶谥等于否定刘阳的一生,那变法算是什么呢?
“大丞相,下臣以为,‘悼’或许是符合大行皇帝的,中年早夭曰悼。”
谥号分三等,美谥、中谥、恶谥,悼是典型的中谥,中谥的典型特点就是有贬有裹,‘悼’共有四个解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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