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卷起漫天烟尘,四下看去不见一抹绿色,大地和天空似乎是同样的颜色,尽显荒凉。
干硬的土地上横陈着一具具死状各异的尸体,到处都是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破碎的甲胄和兵器,散乱的箭矢插在上面,活着的士卒整理着战场。
汉军的中军车辇上,洛世取下面甲和头盔,汗水浸透了他的发间和面部,头发甚至贴在脸上。
他的年纪看起来比洛盛还要大,多年持续不断的马上生活,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耗。
“杀敌和伤亡算出来没有?”
军法官计算了一下颇为振奋的回答道:“启禀大都护,我军对匈奴及其仆从军共斩首一千三百二十四级,其中匈奴精锐三百零四人,杂胡一千零二十人。
神庙军伤亡十五人,西域汉军伤亡一百零三人,西域仆从军伤亡五百零四人。”
听起来是一场不小的胜利,毕竟斩首数几乎是伤亡的两倍,就算是放在孝武皇帝时期,这个战损也是很优秀的。
但是洛世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率军远行千里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这么一点胜利。
他要的是天山北麓商道畅通,他要的是从关中到河西再到乌孙、大宛的沿途畅通无阻,这样才能源源不断的让中原百姓移民西域。
但是匈奴人实在是太灵活,一见不是对手就远遁,等到汉军撤走再杀回来,而且很少正面交战,更多的是袭扰粮道,攻击后勤部队,使汉军不堪其扰。
“回大都护府,按功赏赐!”
暂时抛下这些忧虑,洛世高声大呼,此次终究是一场胜利,接下来要为将士们请功,所有士卒都高声欢呼起来。
功必赏,赏必公,这就是洛世威望的来源。
……
大都护府。
屋中一盏油灯忽闪忽闪,屋内的光线照在洛世脸上,忽明忽暗,正像他现在的心情。
单论战力,久经战阵的西域军是很强的,尤其是神庙军的存在,应对这种规模的冲突正合适,但是西域汉军自保有余,进攻不足。
洛世当年靖难都要把神庙军留在西域镇守,其中原因是很复杂的。
“良人,还在想匈奴之事吗?”
他的妻子坐在他身边,柔声安慰道:“匈奴每次侵入,你都能战而胜之,已经尽力了。”
见到洛世依旧眉间愁绪未散,她轻轻直起身子,为洛世按压着头上的穴道放松着。
洛世想了许久,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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