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春生眼中渐渐闪出光来,显出来一副闻鼙鼓而思破阵的神态,随后,他朗声大笑,笑声经久不息。
“江山存胜迹,后辈复登临。刑名山庄那群鸟人日日吵、夜夜吵,甚是聒噪,老夫烦躁不堪,便带着宝贝孙女出来见见世面。这一路,我爷孙俩先经桂林,看那刘安家少年意气,小小年纪一剑遁入破城;再入明州,瞧那阴阳湖边的金氏兄弟惊才艳艳、心算无敌;武陵郡荒郊,无名书生常璩立誓著书传千古;白马寺外,佛光普照、万法皆空;栖光道府,季遁与王羲之笔画文墨皆为当时魁首;武当山下,小谢允奇功妙法,机敏无双......。依老夫看,这些人,此生都有望窥得天机,修得通玄神境,羽化飞升,年轻,真好啊!”
言罢,东方春生闭目咧嘴,身体舒展,沉浸在游历的乐趣中。
“十五年前,陛下重划九州,那时老夫仍在朝中任职,陛下便着老夫来到这曲州观风土、察人事、举贤良,那时的凌源县城有一风流才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我年轻时三分才气!”
老爷子自得一笑,刘权生尴尬咧嘴,“老师过誉啦。”
“谁知道,变成了一个老酒鬼!”
东方春生用高挑的语调撇出了这一句话,顺道向刘权生吹胡子瞪眼。
“权生实负老师厚望,权生打小性情浪荡,不擅周旋官场,现继祖上萌阴,得终日饮美酒佳酿,且得遇知己一二,闲暇时得作情诗几首,白日里得教学生几名,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如是而已。”
刘权生诚于中、形于外,但双目中初见东方春生时的那份激动之色渐渐消退,恢复了三分清明。
“臭小子放的什么鸟屁,你撅屁股能拉几个粪蛋,老爷子我还不明了?当年你舍弃高官,连夜从京畿长安只身返回凌源城,个中深意,别人看不透,老夫我还看不透么?罢了罢了,罢了罢了!往事不要再提,孩子,你所作所为,但求无愧于心就好。你要记着,人间万事不可强求,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天,找一个小岛,同这孩子隐遁一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东方春生恢复了些气力,声音洪亮了几分,神情却微微透着不甘。
刘权生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温柔,口吐真言,“这些年,学生仿佛陷入了缠绕的丝线当中,想剪剪不断,想理理不清。但学生相信,随着时间推移和时局变幻,终有一日,学生会解开一团乱麻,将当年的事和这孩子的身后事,安排的清清楚楚。”
“大雪压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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