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计算早上入东司马门的那点小意外,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清闲的官职。
除了过了一波匠人,没什么人来东司马门。
直到天色微黑,这批匠人才齐齐出东司马门,又被少府和宗正的马车拉了回去。
张学舟叮嘱了的那个张老高就在马车上,这老倌身体勉强恢复了正常,但今天干的活大概是不会太好了。
张学舟还看到了张老高脸上被抽鞭子的痕迹。
这让他不免嘘唏了一声。
眼下交接开始进入晚班时间段,东司马门也变得冷清异常。
几个兵卒或交班或换班,又或前往京兆伊府递交文书,附带通知容添丁,最终剩下了张学舟。
“如果没有我新上任……看来最近没有军士在晚上巡逻,以晋昌阴影潜行的手段都需要地图,陵墓中应该是另有布置,既然你们布置了后手针对盗墓者,没事砍什么公车司马令脑袋?”
张学舟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些问题。
很显然,许五多等人的阶层注定了解有限,难于完全清楚情况。
若有人拉匠人下水,拉公车司马令下水也很正常。
有人奋勇抵抗丧了命,也有人选择妥协合作同样丧了命。
这是一个正常情况下闲得发慌的职位,但又因为景帝过世的时间太短而成了烫手山芋。
有后台的没人前来当公车司马令,便是兵卒都欠缺补充。
别人有足够麾下都难于当好这个职位的官,张学舟带着缺胳膊瘸腿组合就更难了。
连晋昌这种人都来了,张学舟觉得自己奋勇抵抗的下场没啥区别,他也没胆子和别人搞什么内应外合的合作。
一边是盗墓者,一边是布置了后手的朝廷,不论倒向哪一边都不合适。
张学舟也只得将晋昌找来问一问,看看这帮人到底要挖什么,又是否能换个人祸害。
他就想当个官,而后安安稳稳承受着朝廷气运,摆脱晦气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但张学舟没想到朝廷的官是如此不好当。
他还没摆脱晦气,晦气反而自动上了门。
在城头上挂上两盏红灯笼,张学舟又吃了一些兵卒们留下的干粮。
“你居然当上了阳陵东司马门的公车司马令?”
张学舟嚼着硬如石块的黍米饼打发时间时,只见灯笼下自己的影子中声音传来。
被晋昌潜行在阴影中犹如有人拿刀站在身后,张学舟以往感知不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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