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勤快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七八天后,城门忽地彻底关闭。
满城里都是流言,据说是城外有吃人的草头王,正率了兵,要打进上京城来了。
就连收夜香的,也被勒令留在这里,那些大户人家的桶哪怕是满了,也不能过去收。
这一夜,阴风吹过了整个上京,所有人都早早睡下,哪怕睡不着,也不许点灯,只能偶尔偷眼看看外面,仿佛这一夜的风,也古里古怪,总是隐藏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小娘子也与其他人一起睡下了,但总觉得心神不宁,心里像是有猫抓的一样,总觉得睡不踏实。
时不时向了城里看去,似乎是在等信号。
但那信号左等右等等不来,倒是城外,渐渐响起了一些雷声轰鸣,天崩地裂的动静。
而这城里,反而像是各路人手,抽调一空,无人看顾也似。
偏赶在这时,那老奎子,又趁了四下里安静,悄悄摸到了她的床头上来,要搁在以前,他只能摸到一具纸人,但偏偏这一日真是小娘子睡在这里,于是她便笑嘻嘻的昂起了头,凑到了老奎子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奎老爷,您老管着前后三条街的桶,威风的紧呢……”
“但赚了银子没处开销,要老婆不要?”
“……”
老奎子激动起来,连连点头,口水都滑了下来:“要,要!”
“那就给你吧!”
一颗铁钉子悄无声息,扎进了老奎子的胸口,然后,一张黄色的阴婚贴贴在了他脑门上,手法熟练,连旁边睡着的农妇都未惊醒,当然,也有可能是已经被她的术法迷得醒不过来。
老奎子无声的睁大了眼睛,却只听这小娘子笑着:“好容易送上门来了……”
“我手底下还没配上阴婚的多得是呢……”
“不过可惜年龄合适的都许得差不多了,要不给你配个合适的老爷们?”
“……”
一脸微笑的将老奎子扶着,躺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然后小娘子便在这其他人都歇了下来的夜里,悄悄推上了自己的独轮车,放上了两只刷得干干净净的尿桶,从窝子里走了出来,先去了一趟纸扎店,只见原来那两位老掌柜和老婆子,正悄悄熬着药呢,一见她进来,立时便要跪过来磕头:“恩人,恩人你过来啦?”
“多亏了你,老婆子最近精神头见好了,这店,这店就送给恩人了……”
“……”
“那倒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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