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已经下意识听话,不敢跪下去。
而在这无数人中,倒也有不少不食牛门徒,听得这几个字,心里顿时一震:
“啊哟……”
“难不成这胡家少爷,真是咱们自己门里人?”
“……”
“……”
而同样也在他们震憾不已,一时都不知该作何表情时,只见那镇祟府出现,迷迷蒙蒙的模糊身影,径直入府,坐到了香案之前,竟只说了两句话,一句话是不许跪,第二句话,便已赫然从身前香案之上,令箭壶中,抽出了一枝令箭,看也不看,便直接向了堂下丢来。
一切只是迷蒙混沌之物,只是虚影,哪怕这虚影能压得万千兵马,抬不起头。
但那也是虚幻的,可是这令箭丢在堂中,却能让人清晰的听到落地声。
而同样也在这一刻,那立于军阵之后的四大堂官里面,张阿姑也正激动而敬畏的看着镇祟府的影子。
相比起其他人此一刻的震憾,因为她之前就已经见过一次,所以心间的激动倒压过了震憾,那一次镇祟府出世,折磨了她那么久的五煞神,便得了报应,神像被人斩了。
但张阿姑从不觉得那是一种殊荣。
消失二十年的镇祟府,只为自己而开,在她看来并不是一件幸事。
她只盼着,镇祟府能开,不只为自己,而是为这百姓,为这天下有冤屈之人开府。
也正因为心里有了这份期待,此前只是行走于民间,习惯了那等简单生活的她,才在得了镇祟府内掉出来的令牌时,便供在了自家香案上。
她不是察觉不了,这令牌之上煞气极重,连自家养的鸡都因此而不下蛋了,但她知道镇祟府开,便需要有人干活,愿意担着这个事。
此时也是如此,看到镇祟府真正于众人之前开府,看到了那掌柜……那位贵人,真真正正的走进了镇祟府,坐在了那案台之后,她于震憾之外,更多的是期待成真的激动之意。
而在此时,胡麻掷下子令牌,同一时间,她手里的令牌,便也跟着震荡。
冥冥之中自有鬼神,俯身到了她耳边,低低的向她说着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担什么责,于是她便也努力让自己的双腿不要颤,慢慢的向前走了出来。
强行压着自己心间的惶恐,也努力用官话来替代自己的乡音:“官州府君,无令犯界,先予拿至镇祟府前问罪!”
毕竟对她来说,这种场面话说着勉强,所以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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