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烧到了尽头,烛火摇曳几下,终于熄灭,车厢里垫着厚实的睡袋,阮静衣衫凌乱,陶醉在周吉火热的怀抱里,一夜长大。昏天黑地,不知睡了多久,她从梦中醒来,那是个狂热迷乱的美梦,她嗅到了石楠花的气味,在她的身体里绽放。四下里很黑,睡袋很暖和,她慢慢记起了一些羞人的碎片,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光滑得像刚出生的婴儿。
所有的记忆如脱缰野马,决堤洪水,一下子涌入脑海,她呻吟一声,十指插进头发,用力揪了一下,彻底清醒过来。身体的苏醒慢了半拍,放纵加上宿醉,她觉得自己像游了一千米,浑身酸痛不适,精疲力尽。睡袋里的气味不好闻,阮静觉得自己很脏,直想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把里外弄干净,尽情地、久违地、奢侈地享受一回。
周吉点亮一支蜡烛,放在她头边的座椅上,伸手摸摸她的太阳穴,突突突跳得厉害。他倒了半杯温水,扶她坐起来,阮静的肩膀裸露在外,双手按住胸口,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下肚,干渴的嗓子眼稍微舒服点,赶忙又缩回睡袋里,卷得严严实实,把脸都盖了起来。
过了会,她瓮声瓮气问:“什么时候了?”
“差不多是中午了。”周吉把铁瓶搁在炭炉上烧水,从背包里找出茶壶茶叶,窸窸窣窣准备沏茶。阮静掀开睡袋,欠起身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喝茶吗?”
“嗯,尝尝‘仙云茶’,给你醒醒酒。”
阮静头一回听说“仙云茶”,好奇心起,多问了几句,周吉慢悠悠说起当初在杜门街开茶铺,主打“天都茶”,一百八一杯,新品“仙云茶”,仅供熟客,八千一杯,童叟无欺。阮静吓了一跳,八千一杯清茶,有几个人喝得起,难不成是“灵丹妙药”,喝了“长生不老”?她随即回过神来,如果真能“长生不老”,八千一杯就是“白菜价”,天上不会掉馅饼,哪有那么好的事!
铁瓶里的水“咕噜噜”响了起来,很快就能烧开沏茶,阮静找到自己的内衣,东一件西一条,丢得天女散花,让人脸红。她趁周吉不注意,伸长手臂一一捞进睡袋,像虫蛹羽化,小心翼翼穿整齐,这才松了口气。年纪小精力充沛,睡了一夜体力恢复了大半,并不觉得累,阮静从睡袋里钻出来,套上毛衣绒裤,乖巧地坐在周吉身边,等着喝茶。
烹茶水渐沸,从虾眼到蟹眼,到鱼眼,到涌泉连珠,到腾波鼓浪,周吉舀了沸水倒入茶壶中,稍后片刻,倒出两杯“仙云茶”,热气缭绕,茶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汤色绿中透一丝黄,如同金线游动。阮静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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