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是明月清风良宵美人,山下是巨城灯火歌舞醇酒。
一袭青衫带着浅淡的海风,来到这座大岳之巅,他环顾四周,视线游曳,稍加寻觅,便找到了郑大风的熟悉气息,随意破开层层禁制,来到高阁栏杆这边。
郑大风抬手与之重重击掌,大为快意,惊喜道:“这么快就到了!”
才过子初,尚未子正,这就意味着“今天”尚未过去,陈平安就已经熬过了、扛下了那场天殛,他的明天和他的大道,将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松开手,陈平安与那位满脸错愕神色的女子山岳道歉一句,“殷山君,不请自来,多有叨扰。”
他再转头跟郑大风大略解释一句,“能够安然无恙度过此关,不是全靠自己,没那本事。”
郑大风一挥手,“管你是靠谁靠什么是躲是藏,我只管将你全须全尾带回落魄山,才好在侄媳妇那边有个交待。”
殷霓眉头紧蹙,询问一句,“你就是陈平安?”
为何全无道人气息?
陈平安微笑道:“我就是那个做掉殷绩殷邈父子的大骊国师。”
郑大风一想到陈平安这家伙出了名的“怜香惜玉”,便有些担心殷霓的处境。
先前太子府,崔东山收尾几句,说了个“正本清源”,既是说给储君殷宓听的,更是说给山顶殷霓听的。
至于韩老夫子的大发雷霆,意思再浅显不过了,大绶殷氏想要跟文庙讨要公道?免了,明天的大绶国姓还是不是殷都要两说。
而那个詹事府的少詹事,摆出一副为民请命的架势,却不知韩副教主之所以亲临大绶朝京城,本就是防止这桩大骊宋氏与大绶殷氏的国仇,一发不可收拾,直接演变成一座落魄山与整个大绶王朝的私怨。这也是韩老夫子勃然大怒的缘由之一,写得一手漂亮文章的大绶读书人,都已经跻身庙堂中枢之列了,结果是不但坏而且蠢。尤其参与议事的大绶文武,就没几个是全无私心的。
不料殷霓说道:“我并不在意他们父子的死活,大绶王朝姓殷的人物还有一大堆。数百年以来,那座我亲手营造构建的城池,谁穿龙袍谁坐龙椅,大绶王朝还是那个大绶王朝。我只是万分好奇,你是怎么赢过周密的。”
陈平安置若罔闻,只是眺望那座灯火辉煌的京城,城内万物,落在眼帘,可谓纤毫毕现,疑惑问道:“姜尚真不在城内?”
郑大风揉着下巴,眼角余光一直打量殷霓,漫不经心笑答一句,“兄弟几个各有分工,我留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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