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是大周开国的功臣,妾的祖父为景皇帝攻破了号称坚不可摧的西燕镐城,妾的父亲曾为灭燕建下赫赫功勋……们都是忠臣、功臣、重臣,对大周江山忠心耿耿,矢志无二。至于说到臣妾的姿态,臣妾是先皇后的义女,殿下的王妃,宁可死,也绝不能自甘下流。”
她的神色和语音都是那么沉着,即使是面对天下第一枭雄森冷如剑的目光逼视时,依然不卑不亢。凌芷兰缓缓抬起眼睛,与萧长陵那双充满血色,闪烁杀气的的眼睛对视着,声音柔曼得像是在抚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凌芷兰温柔的话语,并未触动萧长陵郎心似铁的防线;只见,这位鲸吞八极九野,狼顾万方四裔的年青枭雄,冷冷睨着的眼神,有轻鄙之意从心底蔓延,坚毅的唇角,微露几分不屑。
“那干嘛不去悬梁啊。”
声音虽然极低沉,但却如一柄带血的利刃,狠狠地扎进了凌芷兰充满温情的视线之中;这一刻,凌芷兰矍然色变,心底的宁静转瞬破灭,顿觉齿冷,然而亦深深叹息,略带嘲讽地轻轻说道。
“殿下这么羞辱臣妾,不就是因为她吗?!她已经是陛下的贵妃了,已经怀上了陛下的龙嗣了,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你还是忘不掉她!”
啪!
可是,令凌芷兰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刚刚说完片刻不到,娇美的脸颊,便已经重重挨了一掌,直接被掀在地上。这记掌掴实在是来得突然,她被掌风劈开,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小石几上。那石几质地坚实,一撞之下肋下痛得要裂开—样,脑海里嗡嗡地响着,像下着嘈嘈切切的瓢泼大雨,眼前白点子乱飞。
半晌,凌芷兰的脸上,一阵烫,一阵寒,到了末了,除了痛,便再也没有旁的感觉。她不可置信地凝望着眼前这个容貌英俊,风姿秀彻的白衣男子,她不相信……刚刚的那一记掌掴,竟是他赏给自己的,从小到大,就算是爹爹也不曾弹过她一个手指头,可是今日,这个被她一向视为眉目多情、温和从容的如意郎君,竟然动手打她,没错,他打自己,却原来,也有今日!也有今日!
萧长陵下手颇重,凌芷兰的发髻散了大半,凌乱地垂落耳边,泪眼婆娑里,望出一片雪色清寒。
这一刻,凌芷兰全身都在发抖,止不住似的,凭她几乎要咬碎了银牙,捏断了手指,用力得四肢百骸都发酸僵住了,都止不住。战栗得久了,她终于按捺不住积压已久的耻辱与苦楚,满眼通红地怒视着一身白衣的萧长陵,厉声喊道。
“你发什么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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