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
见御驾不迎,遇车仗不拜,众人不禁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看来……这位秦王的狂悖,绝非空穴来风,难怪当年太宗断言,身为靖北之王,秦王萧长陵天潢贵胄,年少从军,纵横疆场,叱咤风云,剑术冷冽杀伐,上阵厮杀所向披靡,对敌对己不留退路,眉宇间有凛然之气,曾经亲率大军,一手将昔日号称“天下第一大国”南楚朝廷逼入不死不休之地,最终一战灭国,马踏江南,不啻枭雄之名,然其天性叛逆,傲气凌霜,心中似是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骨子里少了几分对皇权的敬畏,他若有朝一日号令三军,以其人之才……或许可以成为一位优秀的统帅,为帝国开疆拓土,打下一片大大的基业,但终究必为国家大患。
“止道!”一身鱼鳞软甲,头戴交脚幞头,面色铁青的殿帅高雍,轻轻抬起右臂,长喝一声。
立时,三千御林军驻足,车队缓缓收住。高雍一骑策马,来到御驾之前,愤然高声禀告。
“启禀陛下,圣驾临此,秦王未来接驾,臣请陛下就地扎营,臣遣人入城,敦请秦王郊亭如仪。”
隔着薄薄的车帘,御驾岿然不动,良久……才从里面幽幽飘来了大周天子凝然若冰的言辞,声若寒风。
“罢了。”
“陛下,这……”
萧长耀淡然一笑。
“哼,朕的这个弟弟,什么时候把国家法度放在眼里,他若是个循规蹈矩之人……朕又何必千里迢迢地来此东巡呢?!你不用派人进城了,漫说是你,就算是朕,他也未必会给朕这个皇帝面子。朕,就在这里等他,看他能晾朕多久。”
是时,御驾之中分外宁寂,青年帝王俊秀的脸上,虽然无喜无怒,沉默无波,唯独唇角遗留下来的一抹冷笑,却是教人望而生寒。
……
黄昏,凉风初起。
辽东北部平原的上空,一片云影天光,乍有乍无。
在田间劳作的百姓并没有抬头,他们没有兴趣欣赏老天爷借助云朵的形状与阳光的折射玩的美妙把戏,只是想在天边那朵雨云飘来之前,赶紧将地里那些金黄的麦子收割回去。今夏雨水有些偏多,听说南方的那条大江涨得厉害,但对于这些生活在疆域之北的民众而言,河堤是否安好,江水是否泛滥,与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们更担心的是这些天杀的泼雨,会不会耽误了一年的好收成。
偶尔有几只肥硕的田鼠,悍不畏人地从农民们的脚下穿过,抢夺着田中那些散落着的谷粒。农夫们手中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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