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靡;陛下,若是再让秦王占了辽东之地,届时,靖北、辽东,呈犄角之势,天下莫能挡之,臣恐数世之后,靖北尾大不掉,祸起萧墙。所以,陛下,为了大周的长治久安,我们绝不能让辽东也飘起靖北王旗……”
说到这里,高鼎丞徐徐跪下,满面慨然之色。
“这些话,臣本不该说,如果陛下认为是臣故意挑拨天家骨肉,那就请陛下治臣妄言之罪。”
“宰辅的意思是……,朕的弟弟,朕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要夺朕的皇位,还要毁掉他亲手打下的大周江山,是吗!”
帝王龙威大作。
御书房的气氛,刹那冷凝胜冰,三位重臣齐齐伏地而跪,萧长耀目光森冷,仿若汇聚了绵绵不尽的寒霜。
天子毕竟是天子,帝王终究是帝王。萧长耀很快平伏了一下心绪,扫去眼中的冰冷与怒意,孤独地坐在那张高贵威严的龙椅之上,他的坐姿很随便,只是安静地坐着,木然地坐着,落寞地坐着。
他不是父皇,也不是阿瞒那样的绝世统帅。
“你们说的这些,朕又何尝不知!难道朕不想乾纲独断,威加海内?!可朕又有什么办法,不用他……,朕还能用谁呢?总不能让朕御驾亲征吧。”
萧长耀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拟旨吧。”
宫阙外,寒意凝聚成霜,成雪,缓缓自天空飘落,彻底覆盖了这座灰沉沉的上京,渲染成一片雪景。
……
晋阳,滹沱河。
寒风骤起,大地一片苍黄,了无生机;这一路所见,除了晋阳城外苍茫的原野,偶尔传来几声马嘶,略有一丝动静外,所过之处,皆是万分冷清。
北方掠过旷野,树叶纷纷凋零,触目尽是荒芜。
硕大的雪花,顺着云层的缝隙,密匝匝地涌下来,弥漫了山水,湮灭了原野;无边的嘭嘭嚓嚓之声,仿佛爆发自天穹深处,如连绵战鼓,敲打得人心微颤,那是一串滚滚的冬雷。
瞬息间,纷飞的大雪,像是无边无际的白色纱幔,覆压着九里多宽的滹沱河面,封塞成了一马平川,一时鸟兽归巢,行人绝迹,似乎整个晋阳王城与北部边疆,都被风雪所吞噬。
惊雷闪电,暴风雪压顶扑面,直直袭来。
此刻,滹沱河畔,一座高耸的辕门大帐,临时搭筑而成,看上去森严肃穆,恍若一幢天然的壁垒,矗立在王城脚下,承受着来自暴风雪的侵袭。
所谓的辕门大帐,本是军中大将在战场上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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