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一个一个捉,也得捉上三天吧,何至于一夜之间,让人家整整杀了咱们四万儿郎,白白葬送了大汗的怯薛军!”
“左贤王,话也不能这么说。”身着狐裘的大惕隐丘豆伐,放下手里啃光的羊腿骨,随便抹了抹嘴边的羊油,目光便转向了盛气凌人的左贤王。
“怯薛军的失败,是因为龙城的丢失,加之周军又是趁夜偷袭,左谷蠡王没有防备,或许还情有可原;但反观龙城方向,那里虽然只有两千人马,可大汗明明在周边布置了十万铁骑,结果怎样?!虎思斡鲁朵的十万大军,竟挡不住区区万余的靖北骑兵,一败再败,一退再退,还让他们一路追到了捕鱼儿海,这……,难道不值得我们反思吗!”
咚!
只见,虎皮榻上的柔然可汗,紧紧攥着手中那柄象征可汗权力的金杖,用力向下一戳,鎏金打造的汗王法杖,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发出“咣啷”一声巨响;耶律步真双目充血,蒸腾出一代狼主的凶光。
“惕隐所言极是。看来,本汗也要学学周人的皇帝,来个赏罚分明!”
“大汗,属下听说……,周国的皇帝,从不饶恕临阵脱逃的将领。”撒离喝嚼着烤羊,在一旁拱火道。
步真冷冷一笑。
“哼,马上传令,派人去漠南,召左谷蠡王、右谷蠡王,来王庭述职;本汗要用这两个蠢猪的猪头,祭我的狼头大纛。”
什么?
大汗一气之下,竟要杀了两位战功卓著的柔然蛮王,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大汗。”
关键时刻,大于越蹋顿上前,抱拳抚胸,开口说道。
“大汗请息怒。臣以为……,眼下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想个法子,应对周军的进犯;如今,龙城已失,怯薛军覆灭,王庭无险可守,倘若萧长陵挥师来袭,我们该怎样将他逐出草原?”
听了蹋顿的话,耶律步真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喝了一口马奶酒,咽下一块肥囊囊的烤羊肉,旋即仰天大笑。
“大于越,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万能的长生天,巧妙地安排了这个世界,它让大地长出野草,让羊群来吃草,然后又让狼来吃羊。我们柔然人就是狼,周人是羊,咱们柔然并不想打仗,我们只是需要中原的粮食,需要中原的绢帛,但是他们不愿意源源不断地献给我们,我们只能用马刀和鞭子强迫他们给我们。现在,这绵羊,回过头来要吃狼了,这个世界不是乱套了吗!”
“大汗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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