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想法,敌遒入寇,造成血洗晋阳的态势,作为北境主帅,孤必定会将西侧守卫汾城的主力收缩,全数调至晋阳周边,以备不测,围剿这支孤军深入的蛮骑……”
“到时候,并州道大军北移,数万兵马,齐聚晋阳,柔然若有异动,守城之军与城外主力,内外夹击,不出半日,便可将其尽数歼灭。”秦敬指着并州一带,正色应道。
只见,萧长陵站在开阔的沙盘之前,凝视着那座属于他的王城,那座集浩瀚、雄阔、高大于一身的北疆要塞——晋阳,凝视着寥廓苍茫的塞北风光,久久不语;巨大而无所不在的寒峻目光,沿着白衣统帅的眼瞳深处,直挺挺地激射而出,仿佛要将辽远的北境覆盖其下,渲染上了一层灰沉沉的暗色。
“这样就上了他们的当了。”
萧长陵的口吻,异常坚定有力,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他的目光,深沉而又幽邃,眼前一望无际的北国山河,就是一盘左右天下大势的棋局,深深地镌刻进萧长陵炯然生辉的乌瞳之中,又恍若一幅大周帝国未来的蓝图,徐徐展开于天地间,呈现出江山凝一的波澜壮阔。
此刻,不光是秦敬,也包括苏翊、胡锟在内,帐内所有的靖北大将,几乎同时转首遥望向萧长陵所站立的位置,投以疑窦重重的眼神。
这时,萧长陵剑眉微挑,堪堪挺起了他高峻的身形,周身散发着教人不寒而栗的凛冽气息。
“诸位想想看,晋阳只有蛮骑数千,而松亭关却有五万怯薛军,依你们看,就凭这千把来人,能打下晋阳吗?!仲平刚刚有一点说得没错,晋阳以北,地形过于开阔,不利于大军隐蔽,强攻,那纯属自己往刀口上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北夷虽擅骑射,然其部众却多以骑兵为主,若在平原之上野战,他们或许还有几分胜算,可若攻打坚城,则非其所长,要知道,战马是啃不开城门的,马刀也是撬不开城墙的。所以,孤敢断定,这数千蛮骑,不过是柔然王庭的疑兵而已。”
说到此处,萧长陵凌冽的双目之中,遽然划过一抹嘶风的剑光,于悄无声息之间,瞟向了一处与晋阳相隔千里之远的天险关隘——“松亭关”。
“不妨设想一下,如若我们将汾城主力全部调到晋阳,结果会怎样?那岂不是正中柔然人的下怀!届时,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晋阳以北,全力截杀那支游骑。如果我是柔然可汗,众人视线被吸引之时,便是大举东进的最好时机;趁着冀州空虚,松亭关的五万怯薛军,突然长驱直入,兵锋直插这里……”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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