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宫女,被陛下雄浑霸道的掌风,吓得匍匐在地,没有人敢在此刻抬头去看陛下的眼神与表情。
“陛下息怒!”
不过很快,萧隆先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淡无奇的语气中,充溢着令人窒息的冷漠与寒凉。
“二郎现在越发胡闹!”
黄昏最后几抹余晖,隐匿在惨淡的暮云之中,转瞬而逝。
一位身穿雾蓝色睡袍,体形略显高挑清瘦的中年男人,站在甘露殿的廊下,双手负后,静静地望着面前那片宽阔的广场;春末夏初的夜幕,笼罩了整个大周宫廷,映入那位中年男人的眼底深处,竟让他的目光出现了片刻的落寞。
此刻的他,仿佛不是天下至尊,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二郎啊,你太让爹失望了。”
……
夜已经极深了。
初夏的夜晚,恬静,清寂,晦朔,天边残月如钩,月儿淡青色的月光,伴随着昏昏沉沉的夜色,倾泻而下,倒映在皇宫御苑的金明池上,又经夏风一吹,池面上泛起了鱼鳞似的水波;不多时,银辉散尽,只留下一池碧水。
长夜漫漫。
崇德宫,灯火阑珊。
此时,夜已经极深了,可这座皇后寝宫里幽微的灯火,依然将宫外的一草一木照耀得清清楚楚。
崇德宫西阁,小佛堂内,皇后独孤元姬,手捻佛珠,跪坐于蒲团之上,轻轻微闭双眼,正在虔诚地默诵《楞伽经》;只见,这位时年四十三岁,出身北地鲜卑世家,为当今天子诞育了齐王、平阳公主、任城王三位皇儿的大周国母,身穿一身大红胡服,妆容朴素淡雅,虽未见惊艳,却也是淡扫蛾眉,看上去充满了鲜卑女人的野性与活力,颇具一国之母的风范。
因是鲜卑女人的缘由,又因为自己北地豪族的家世,皇后虽已年过不惑,却保养得甚好,云鬓未添华发,一双手滑腻修韧,皮肤依然略显光泽,雍容华贵的气度,胜过宫里的庸脂俗粉,直似一枝清傲的寒梅,逆风雪而绽放。
佛堂空间不大,位于西阁偏殿,与皇后居住的寝殿离得很近,中间隔着纱帘;深夜的崇德宫,无数侍女站在帘外,无人上前,时不时打量着正在帘后礼佛的独孤皇后,透过薄薄的纱帘,她们隐隐约约看见,半老徐娘的皇后殿下,寂寞地跪坐在蒲团上,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没有人敢上前打扰皇后,即便容颜已老,即便韶华不再,可是她们的皇后娘娘,依旧在努力保持着她身为大周皇后优雅的仪态,不愿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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