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就在马匪中箭堕马的同时,那位白衣男子的眼中,仍是宛如冰湖的沉静,似乎刚刚近在咫尺的腥风血雨,映在他深邃的黑瞳深处,便如石沉大海,被永远封印在了不见天日的无底潭中,这是一种见惯了生死的麻木,也是一种看淡了生死的超然,唯有心如铁石的人,才会拥有这样强大的心性:无坚不摧。
在一道铜墙铁壁的拱卫下,萧长陵岿然不动,承影已然入鞘,他双手拄着长剑,俊秀挺拔的身形,投射在草坪上的倒影,颀长伟岸,再配上一袭干练的白衣,一柄黑沉沉的古剑,倒更能凸显出这位年轻统帅潇洒的风采。
萧长陵拄剑而立,暖风自身侧拂来,划过他清寒的面颊,吹动得翩翩白衣上下翻卷,而在他的身边,伫立着二十名北大营的亲兵,人人披甲持刀,以手中铁盾构成一道刀枪不入的壁垒,萧长陵身处其中,始终一动不动。
只见,萧长陵缓缓昂起头来,一脸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两道剑眉之上,却早已涂抹上了一层诡魅的气息,目中尽现寒芒,平静无波,冷厉如刀,恰如他唇下的笑痕,闪现出一丝嘲讽与不屑;从一开始,他就没把这帮马匪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一群蝼蚁,死一个人,和死十个人,对于萧长陵而言,都是一样的,根本撼动不了自己那颗坚毅的心。
忽然,萧长陵神情微凛,沉着而又坚定地举起右拳,然后用力往下一挥,仿佛是要用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向北大营的将士们,传达他身为主帅的意志。
那二十名亲兵,顿时被萧长陵凛然的雄威所感染,遂将盾牌立在身下,雁翎刀插在地上,同时以极其敏捷的速度,从身后摘下弓弩,搭箭上弦,并迅速前踏数步,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圆阵,而萧长陵铿锵有力的声音,随即直冲天际。
“告诉他们,弃甲投刀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林立的强弓劲弩,握在北大营将士的手中,弯成无数极致的半月,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有如层层雪线的弩箭,箭尖之上,闪烁着杀人的寒光,冷冷地直指对面乌泱泱的人群。
不多时,甲光粼粼的北大营亲兵,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
“殿下有令,凡弃甲投刀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汹涌澎湃的怒吼,从温柔的玉带河席卷而起,卷向远处嵯峨的山梁,卷向茂密繁盛的丛林,也卷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际之中,压制得初春时节的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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