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心甘情愿追随于他的靖北诸将、北地男儿……
当下的一刻,显阳殿里的空气,格外凝重,除了众人的呼吸声,以及金龙水漏“滴答,滴答”的水声之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别的声响了。
不过很快,萧长陵双手负后,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注视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又扫了一眼身旁马上就要悬在自己脖子上的几柄钢刀,脸上露出了极端轻蔑的神情,展颜一笑。
“那臣也要告诉陛下一声,孤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让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漫说是这几个杂碎了,就算是先帝他老人家在时,还从未用兵戈指着孤王。这全天下,也只有一人,敢用刀指着孤,那便是当年的南楚兵圣段文振。孤曾经说过,此人一日不死,孤一日不卸甲胄。想当初,他的雪云长枪,曾经伤我大周多少壮士!而如今呢,昔日的楚军神将,早已化作了一具冢中枯骨,正卧于公主坟的黄土前,为与孤为敌而忏悔。孤就不信,你们还能比得过当年的段文振吗?!还是说,你们也想到地下和他作伴!”
说罢,萧长陵仰天大笑,只不过,在这狂放的笑声里,却是那样令人不寒而栗,那样令人胆颤心惊。
冰冷的言语,加之慑人的笑声,仿若是一声声刺耳的魔笛之音,正在逐渐瓦解人的心智,动摇人的信念,让人一点点濒临崩溃的边缘。
萧长陵此举,此话,就像是朝着大周天子的心窝,射出了夺命的一箭,他似乎是在告诉萧长耀,当年连段文振都杀不死我,连南楚的数十万精兵都杀不死我,更别说是你了,哪怕你是皇帝,又能怎样,还不是拿我萧长陵无计可施!
这一刻,坐在御案前的萧长耀,当听到萧长陵以上的那番话后,一改刚才懒洋洋的动作,慢慢坐直了身子。
“秦王,你是不是以为,你是先帝的爱子,这些年又为国戍边,战功赫赫,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挟制朕,朕就不敢把你怎么着了;你是不是以为,你是手握四十万雄师的靖北主帅,就可以罔顾朝廷的法度,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可以容你一次,两次,但这不代表朕会永远地迁就你,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吗?!”
越往下说,萧长耀的面色,就愈发铁青,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帝王,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失态;而且,这个时候,萧长耀对萧长陵的称谓,也在不经意间发生了转变,从以前的“阿瞒”、“二弟”,变成了他现在口中的“秦王”,一瞬间,从兄弟到君臣。
谁知,看见萧长耀那铁青得有些发紫的容颜,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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