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临回到店里的时候,隔着很远就看到一伙黑衣男从店里骂骂咧咧的出来,手里拎着钢棍和砍刀,甚至还有霰弹枪。
那三个偷渡客就在店门口看着,眼神里满是畏惧的神情。
顾见临没搭理他们,直接进店里看了一眼。
店里的货物倒是都完好无损,但是其他生活用品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满地都是玻璃碎片,被砸坏的电风扇,扯断的电线。
被砸烂的躺椅上,钟国庆低着头,头发竟然在一夜之间白了许多,衣服上沾着几个污泥的脚印,领口上沾着大片的鼻血。
“小,小顾。”
钟梨蹲在地上帮父亲擦拭着鼻血,低着头说道:“你回来了。”
顾见临澹澹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就是跟人闹了点矛盾。”
钟国庆抬起头,抹了把鼻血,满脸难过和发狠的脸上,挤出一个丑到极点的笑容:“继续干活去吧,店里的工作不能耽搁,省得被上面问责。”
他起身拿起扫把和簸箕打扫房间,关于无故旷工的事情半个字都没提。
“小顾,这是你昨天的工资,还有五十块钱奖金。”
钟梨摸着眼泪,从店里取出了三百五十块钱,递到了他的手心里:“我听说你昨天没拿那一万块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顾见临沉默不语,他发现这对父女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转变。
钟国庆的店长架子明显不见了,钟梨也开始谨小慎微起来。
想来应该还是因为那张金卡的缘故吧。
在这里打黑拳的人,都是为了能够杀入决赛,打赢获得金卡。
要么就是从斗兽笼里活着走出来,杀死一个堕落者。
顾见临昨天把秃鹫给打死,是为了送他一程,给他个痛快。
一万块钱倒也只是个添头。
这笔钱对于生活在禁忌区里的人虽然很多,但如果能找到一份比较不错的工作,一万块钱也只是一个月的工资而已。
很显然,钟家父女对于钱而言,更看重的其实是家人。
“刚才怎么回事?”
顾见临看到这个女孩欲言又止的神情,冷冷说道:“说。”
钟梨摇了摇头,就是死咬着牙不说,转身跑开了。
就连钟国庆也抱着扫把去了仓库里坐着,默默地抽着烟。
顾见临无奈,只能转向那三个偷渡客,把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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