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也有僧众觉得大灾之前,一切皆虚,唯有护得佛国子民,方是真实,所以甘愿遭受戒律之反噬,亦要迁移别洲,造下杀业,为佛国子民挣得一线生机。”
“当然,也有浑水摸鱼之辈,这些倒也不值提起。”
说着说着,慈无忽然反问道:“未知檀越若是遇此难题,又该如何选择?”
“我?”
王魃微微一愣。
旋即也不由得陷入了思索。
慈无所说的这两种,着实让他有些为难。
前者坚守戒律,宁可牺牲自己以及西陀洲的性命,也不愿伤及他洲。
后者破戒,虽造下杀业,却也只为西陀洲众生挣得活命的机会。
若是以西陀洲众生的角度看,自是后者好。
若是以风临洲修士的角度看,却是更喜欢前者。
只是王魃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
他迟疑地看向慈无:
“前辈想听真话么?”
慈无单掌竖在胸前,念了一声佛号:“真话假话,檀越问心无愧即可。”
听到这话,王魃不再犹豫:
“我能力有限,若是遇此情况,只会想尽办法,带着亲近之人趁早离去。”
慈无听到王魃这话,倒是有些意外,认真地看了看王魃。
半晌,他才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檀越倒是直爽,那,若是有朝一日,檀越有这个能力呢?”
“有这个能力?”
王魃微微一愣。
心头却是一片茫然。
他从未想过这些。
即便是想得到的,也只是有朝一日能够修行到炼虚,破碎虚空,白日飞升。
除此之外,或许便是珍惜和亲近之人在一起的日子。
犹豫了下,他还是老实道:
“回前辈,此事,我未曾想过,也未曾遇到过。”
慈无闻言似有深意地笑了笑:
“无妨,只希望檀越以后不会遇到这般难题。”
王魃也反应了过来,好奇道:
“不知前辈又是这两者中的哪种?”
慈无闻言,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琵琶骨上穿过的锁链。
神色坦然:
“吾与檀越有些相似,既不愿造下杀业,却也不忍西陀洲众生受难……只是,吾至今也找不出合适的办法。”
王魃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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