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挥军中原时通过的要道。
时隔四载,又一支军队越过此地急速北上,但不是永远畏首缩尾的宋军,而是长驱数千里,犹自斗志高亢的蒙古军。
天气很冷,据说比往年都要冷。小商桥前后的道路都有积雪的痕迹,河道也结了冰,足能通行载重的马匹。放在宋人眼里,这大概是很严酷的气候了,但对蒙古人来说,这天气和日常习惯经历的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可以称一句舒适。
在这样的环境里,所有人都精神十足,只觉浑身都是力气。他们行军时都忍不住拔刀挥舞,嚯嚯呐喊。连带着马匹奔驰也起劲。
寻常的军队,轻易不会纵容士卒散开掳掠。一旦士卒的口袋里装满别人的财物,手里沾满以发泄、虐待为目的的鲜血,这支军队短期内就无法集合起来,听候号令上阵厮杀了。
但蒙古军与寻常的军队不一样。蒙古人来自贫瘠的草原,没人有真正的产业,也没人懂得怎样经营和积累,所以他们对掳掠和缴获的渴求,比任何人都要强得多。蒙古人庞大军队的唯一支撑就是征服和掠夺,像是永远填不满饥饿胃袋的狼,永远也不能停止杀戮。
拖雷在参与西征的时候,曾经觉得这
样不好。
他和他的部下的契丹人、女真人和汉儿们都觉得,应当想办法在新征服的土地上建立完善的制度,进而建设起一个能够源源不断产生财富,而又令上下各安其位的国家。
但这个想法只实施了一半就无疾而终。
成吉思汗不希望拖雷过度扩张权势,更不允许拖雷当真建立起国家体制,把蒙古人的杀性和暴虐,消耗在体制的运行上。而拖雷则在回到东方的两年时间里,想通了更多的道理,他发现,要建立一个完善的国家,太难了。
要轮体制的完善,这世上没有任何国家能与大宋相比。可大宋绝对有问题,而且已经病入膏肓。
拖雷先后伪托了多个身份深入大宋,他做过护卫,做过商贾,当过坐地的员外,由此他接触了大宋的方方面面。在他看来,无论赋税,户籍,还是官员和地方的管理、军队的训练和运用,大宋到处都有妥善的制度,可到处都是一团糟烂。
再到上层,那就更可笑了。
官员们只顾着打嘴仗撕咬,皇帝躲在皇宫里装聋作哑,而宰相为了自己的地位可以丧心病狂,不惜任何代价。
这种国家,和被蒙古人按在脚底踩成烂泥的花剌子模相比,有什么不同?
蒙古人的大敌在中原,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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