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永远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无尽贪婪的欲望,输一次、输十次,乃至输成千上百次,永远都会相信自己下一把肯定会赢,从而不断将自己的筹码徒劳地抛出去。
“丑娃……”李德武看着儿子怒目圆睁的样子,有些畏缩,但想到烂账不还的可怕下场,遂又硬着头皮,聂聂地说道:“丑娃,爹求你了,你就借给爹三百块钱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要是再赌钱,再跟人借高利贷,我出门就被马车撞死!”
“我身上哪有三百块钱!”李延修烦躁地吼道:“我一个大头兵,月饷不过八块五角钱,如何拿得出三百块?”
“你去向军中同伴借……”
“我不借!”李延修恨恨地说道:“你儿子的脸皮没这么厚!”
“丑娃!”李德武眼泪鼻涕纵横地拉着儿子的胳膊,“爹求你了,就帮帮爹可好?若是……,若是爹还不上那三百块钱,爹就没法活了!你是不晓得那些人的手段,欠钱不还,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去报官呀!”李延修恼怒地将胳膊一甩,看着这个让人又恨又可怜的父亲,一时间也是彷徨无措。
“报官?……警察保得我一时,也不能保我一辈子呀!再者说了,那些人肯定跟警察也有很深厚的关系,说不定刚刚报了官,下一刻就被人家给卖了出去。”
“你……”李延修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东方传统孝道的沿袭,让他还真不能将这个不争气的父亲置之不理。
他如今寻到这里来,定然已经将家里的钱全部都祸祸完了,说不定还去了已嫁人的大姐二姐那里讨过钱,最后没办法了,才想到他这个当宪兵的儿子。
“丑娃,要不你试着到你堂兄哪儿……借点钱?”李德武小声地说道。
“我不去!”李延修瞪了父亲一眼,“我们在年纪尚幼时依靠堂兄堂嫂,到了现在我们都有职事,能自己赚钱了,还去麻烦他们?……爹,你该不会已经去找过堂兄和堂嫂了?”
“你堂兄家那么大的门楣,我哪儿好意思叫门?”李德武嘴角一抽,脸上尽是无奈的神情。
那位堂侄媳妇,可是贵为文安县主,坐在那儿就算不说话,眼睛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你,都让人不免心底里发虚,哪还敢登门借钱!
哦,还有那位堂侄,乖乖,一身高级军官服,腰下挂着一把军刀,眼神锐利,看着都有些发憷。听说在战场上可是杀了不少人,可不像十几年前那般好相与的。
自己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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