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在一间阴森而又可怕的房间里,他们这些安南密谍遭到了令人发指的刑讯,各种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人在极尽残酷的折磨下,能坚贞地保持沉默,全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以期能少受些痛苦。
郑先友自己也没捱过刑讯,还不到一個小时,就可耻地向齐国人屈服了,开了口,说了实话。
不得不承认,齐国的手段和方法非常专业,他们会就每一个问题反复询问,并与其他人的口供进行互相验证,根本不容你以任何谎言或者瞎编事实来糊弄过去。
在审讯中,齐国通过肉体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所有人都丧失了自己的一切,忠诚、信念、礼义、廉耻……统统被他们踩在了脚下,仿佛是被彻底扒开了全身上下的衣物,就这么赤果果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在被暹罗人抓住之前,我们就应该自行了断的。
郑先友蜷缩在底舱的角落中,一股强烈的悔意不断涌上心头,也使得他生出几分决绝。
正思忖着要选择什么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以免被齐国人带回安南,拿他的身份大做文章。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数名水手从上层甲板下来,举着一盏灯四下照了照,然后便朝他走来。
他们要干什么?
难道是准备将我抛入大海?
如此,倒也免了我一番手脚。
郑先友被两名水手粗暴地架起,沿着楼梯口来到了最上层的甲板,然后便被拖到了船艏指挥舱。
“就是你谋划着要刺杀于本王?”上首传来一声严厉地斥问。
郑先友缓缓地抬起头,向前望去,只见对面坐着几名身着军服的齐国军官,问话的是正中间那位年轻面孔的男子,气态雍容,自带一份贵气,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你们安南好大的胆子,竟然行此这般阴私卑贱手段,试图挑动我大齐与暹罗之间的武装冲突。”那名青年男子厉声呵斥道:“难道就不怕事情败露,惹得我大齐震怒,直接出兵将你安南给灭了?”
“……”郑先友惨然一笑,并不回应。
“这家伙听得懂汉话吗?”齐惟灏皱了皱眉,转头朝一名黑衣卫军官问道。
“回殿下,这名安南贼子听得懂汉话。”那名黑衣卫军官恭敬地回道:“而且,他也会说汉话,甚至还会写汉字。”
“他跟郑氏什么关系?”
“他应该是郑氏的偏支远亲,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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