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的么?”钱钟林虽然看似处乱不惊,但言语之中却带着些许颤音。
“是,腿上还被人绑了六枚铜钱。”章管家将鸽腿上的铜钱示于钱钟林。
看罢信鸽腿上的铜钱,钱钟林叹了口气,“信鸽是自长安放飞的,放飞之人担心信鸽飞的太快,不得跟随寻主,所以才会增重减速。”
钱钟林言罢,也与章管家先前那般,抬头四顾。
长生和余一都是练气之人,虽然藏身之处离钱钟林足有六七丈,却能清楚的看到对方做了什么,也能清晰的听到对方说了什么。
“他们来了。”钱钟林喃喃自语。
“老爷,您先进屋,我去喊护院前来。”章管家转身欲行。
“站住,”钱钟林沉声喝止,待章管家止步回头,低声说道,“不要惊动旁人,你自回住处,关门闭户,若是能活过今晚,当立刻离开长安,再也不要回来。”
听得钱钟林言语,章管家沮丧点头,茫然转身,木然离去。
待章管家离开,钱钟林转身走向后堂,先前与章管家一同往后院儿去的家丁见状急忙拎着灯笼跑过来想要为其照明,却被钱钟林沉声呵退。
一起吃饭的家人察觉有异,也纷纷走了出来,但钱钟林并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只是命他们继续吃饭,吃完之后立刻就寝,今晚任何人不准出府,也不准去往后堂。
钱家家规很严,家人虽然疑惑担心,却不敢违逆钱钟林的命令,只是眼看着钱钟林穿过门廊,独自走向后堂。
长生和余一一直潜伏在暗处,待钱钟林去往后堂,二人也随即跟了上去。
钱钟林去到后堂,推门而入,没有关门也没有点灯,走到桌旁,摸索着拉过一把木椅坐了上去。
“大人,他知道咱们来了。”余一低声说道。
长生没有接话,钱钟林的举动说明他已经明白事情败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且不想连累其他人。
见长生不开口,余一再度低声开口,“大人,您与不与他说话?”
长生提气轻身,自高处飘身落地,余一紧随其后。
待余一落地,长生转身冲其说道,“守住前院,倘若发现有人离开,不用过来问我,立刻动手,鸡犬不留。”
长生说话之时并未故意压低声音,屋里的钱钟林自然也听到了,但他却并未接话,直待余一应是离开,长生缓步进门,钱钟林方才沉声开口,“你乃律政大员,理应知道罪不及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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