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其中一匹母马已经身怀六甲,回程时长生便没有昼夜兼程,每行出几百里就会略做休息,让马匹补充食水。
中午出发,二更时分赶到敦煌,由于城外设有驿站,长生便没有往城中去,而是带着马匹去往驿站。
因为年久失修,偌大的驿站已经很是破旧,两盏气死风灯悬挂在驿门左右,其中一盏已经熄灭,另外一盏散发着昏黄的光亮,自夜风之中苟延残喘。
长生敲了许久方才有驿卒出来开门,长生很不喜欢故弄玄虚,微服私访那一套,直接拿出户部尚书的金印,表明身份,要求入住。
驿站得知长生的身份,驿卒好生惶恐,急忙将长生请进驿站,安排住处。
驿卒原本是想将长生请入正北上房的,但这几匹汗血宝马得来不易,长生不敢疏忽大意,便要求住到能够看到马厩的偏房。
不曾想驿卒却面露难色,踌躇犹豫。
起初长生还以为对方是担心怠慢了自己,不曾想自己说明原因之后几个驿卒还是推三阻四。
但凡身居高位的人都有架子,无非是有的人会直接显露出来,而有的人则喜欢假装平易近人,长生属于前者,正事儿还忙不过呢,哪有那闲工夫装和善,博虚名,“我想住哪儿,还需经过你们的同意?”
见长生发火,几个驿卒吓的浑身颤栗,扑通跪倒,“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制约大人,只是,只是,只是那厢房不太干净啊。”
“堂堂官司衙门,中正阳刚之地,哪来的妖邪鬼魅,”长生抬手,“我就住那儿,我倒要看看它有多不干净。”
几个驿卒不敢违逆长生的意思,只能将其带去马厩旁边的厢房。
长生没有急于进屋,而是亲自动手将三匹汗血宝马牵到马厩里拴好,然后在驿卒的带领下来到厢房门口。
长生推开了战战兢兢不敢进门的驿卒,率先进入房中,亲自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见他如此大胆,驿卒们多有敬佩,随后便忙着给他整治饭菜,饲喂马匹。
驿卒们忙完便告退离去,临走时将周围房间里的油灯尽数点亮,马厩里也悬挂了几盏油灯。
长生是道人,自然知道世上确有妖邪鬼魅,但同时他也知道鬼魅阴物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可以随意害人,因为阴物乃是阴气凝聚,而活人都是阳躯,两者根本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东西。
再者,凡事都是相互的,能够伤及活人的东西,也一定能被活人所伤。能看见活人的东西,也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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