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所以知道赵刺史一家出事了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先前曾经说过主家突生变故,是派他外出报信求援的,但此人曾被未央庵的霪尼囚禁了一个月之久,正如余一尼姑先前所说,耽搁了这么久,什么事儿都晚了。
长生知晓内情,但陈立秋却一无所知,也并不认识此人,不过此人来自赣州,陈立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赵家,再见来人面有悲色,心头瞬时浮上了强烈的不祥,“我就是陈立秋,是谁差你来的?”
听到陈立秋说话,那人扑通跪倒,悲声说道,“陈大人,我叫赵顺,是赵大人府上的家丁,赵大人出事了。”
陈立秋闻言面色大变,离座起身,“尽说其详。”
那赵顺前来送信,一路上也是多经磨难,此番终于见到正主,悲不自胜,哭泣说道,“赵大人获罪,朝廷降旨,罢官拿人,赵氏一家二十余口已于上月月初押赴长安。”
“什么罪名?”陈立秋急切问道。
“渎职诬告,”赵顺哭道,“事发当日小人是自后门逃出来的,奉小姐之命往平洲向大人求救,但小人行至中途遭强人强虏,被困月余,”赵顺说到此处手指长生,“这位少侠当晚也在场,是他与一个尼姑联手救下我们几个的,他可以为小人作证,并不是小人懈怠耽搁,而是当真身不由……”
不等赵顺说完,长生就打断了他的话,“三师兄,他所说确是实情,他急于赶来报信,当晚还试图向我购买马匹,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他要来寻你,若是多问几句,也能早来一日。”
“耽搁了一个多月,也不差那一天半日了,”陈立秋心急如焚,自堂前焦急踱步,“渎职诬告并非重罪,不足以牵连家人,此事定然暗藏隐情。”
听得诬告一词,长生突然想起一事,“三师兄,救下三嫂当日我曾听劫船的丐帮弟子说过他们要将劫得的米粮献给朱全忠,这个朱全忠是不是个大官儿?”
“是,此人乃宣武军节度使,被封梁王,位极人臣,权倾朝野,”陈立秋说道,“此事极有可能与他有关,当日梓瑜与我的书信中曾说过丐帮行凶作恶,险些害了她们母女性命,赵大人气不过,要上书奏本,请朝廷严查缉拿。”
“刺史官至四品,需三司同审方能定罪,”一名校尉出言说道,“直接降旨定罪且牵连家人,不合常理。”
陈立秋皱眉点头,“丐帮有十万帮众,实力不容小觑,倘若他们投靠朱全忠,朱全忠必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赵大人此时上本参奏,不啻于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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