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小黑山驿的朋友来没来?”
“来了来了。他便是。”中年汉子将一旁畏畏缩缩抱着个包袱的福保拉了过来。
年轻道人举着灯笼上下打量了福保一番,这才说道:“今天尔等有大福报,真人亲口传功,规矩都懂吗?”
“小人明白。只是小人家贫,别无长物,老母让我带了棉衣孝敬真人。”福保说罢,便将手里的包袱皮打开。
年轻道人看到里面露出的崭新棉袍,脸上露出了很是满意的表情,道:“善哉!一会儿见到真人,你磕头拜师后亲自奉上,方显心诚。”
这年月在北方做一身棉袍差不多要五六斤棉花,再加上布料,至少要八百文钱。如果用绸缎面来做,价格至少要二三两白银,贵的吓死人。
福保拿来的棉衣其实是北海军给小黑山驿的贫困户发的,每家一件,晚上还能当个被子盖。款式和后世的军大衣完全一样,只不过颜色是灰的。
“多谢老爷。”福保忙不迭的应承着,等两名道人走远,这才拉着永泰轻声道:“他怎么管你叫周天柱?”
永泰翻了个白眼,说道:“爷我本来就姓周!我高祖当年乃是在前明广宁守备麾下任职。”
盛京地区的汉军八旗和内务府包衣基本上从康熙晚期就不再冠以汉姓,而是别起满文名。像那位著名的汉奸李永芳,更是从他儿子辈便放弃汉姓,孙子辈就更别提了。然而即便如此,在雍正年间编纂的《八旗满洲氏族通谱》上,他们仍然位列李氏家族成员。
北海军打下盛京后,眼瞅着大事不妙的各个汉军和包衣家族又都火急火燎的给家中成员起了个汉人名,恢复了汉姓。奈何这些家族和居住地早都名列八旗通谱,再怎么改也抹不掉那段黑历史。
福保听了眼珠一转,拱手道:“哦!原来如此。那往后还要周大哥多多照应。”
永泰一脸得色的说道:“今夜磕了头往后便是同门,那笔账我就往后延一延,年底你先还一半如何?”
“周大哥如此宽厚,小弟感激不尽,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定当尽心。”福保嘴上说着好话,心里却是连连冷笑。你个王八蛋还想要钱?等着吃北海军的铳子吧!
与此同时,在位于靠山屯以南五里外一处山丘的南面,从广宁城赶来支援的北海军已经集结待命。
荒山寂寂,夜幕沉沉,一轮残月悬在半空。两百多个人、两百多匹战马汇集在一起竟是格外安静,除了树枝枯草在寒风中瑟瑟作响,就只剩战马嚼食豆料的声音与偶尔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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