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铁腕政令能改变的,只能通过对一两代乃至数代人的教育才可以。
在中国古代的传统政治里,一直存在着将统治者神格化的倾向。而一个被神格化的统治者一旦走上权力的祭坛,往往就会在独裁化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要是再有野心家的推动,那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当这种仅以道德作为约束的权力恶性发作,就会酿成沉痛的政治和社会灾难。
作为一个普通人能成就如此基业,赵新要说不得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厮来十八世纪的初衷只是为了挖金子。可得意之余,他也会在夜晚躺在床上焦虑,既害怕丧失对北海镇的控制,又担心自己会从屠龙者变成恶龙。
实际上赵新自己很清楚,他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满清,也不是关内的广大缙绅地主,而是他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
东泉大庙和靖远城外北海军军营内不同寻常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某些有心人的注意。毕竟赵新来的那天正逢大集,而范统为了接他而搞出的场面也实在有点大。
赵新抵达靖远城第三日,空中乌云密布,大片大片的乌云积聚在雪峰顶上。到了中午,狂风混杂着铺天盖地的雪花,呼啸着在天山北麓肆意席卷,像极了一群群被毁了巢穴的马蜂,到处乱窜。片片灰云,象离群的狼息似的,迷失了方向,飘忽不定。
黄昏时分,在奇台通往乌噜木齐的一条人迹罕至的山道上,一个骑着匹棕马的人正顶风冒雪的向西而行。他身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土布祫袢,外罩一件羊皮袄,戴着顶半新不旧的狐皮帽子,脚上蹬了双开了口的皮靴。
当他来到一处叉路口,狠狠地扯了一下马嚼子,让马停住脚步,随后警惕的向四周眯望。而经过长途跋涉的马此时也猛的竖直两只短耳,闪动着晶亮的黑眼睛,甩着嚼子,抬起前蹄,轻声的嘶鸣起来。马掌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溅起点点火星。
马的这个举动,使骑马人有些不快,甚至有些惊慌。他双手狠狠地扯了一下嚼子,把皮靴紧紧踩在镫上,猛地从马鞍上欠起身子,把皮帽往后掀了掀,不安的向四面观察。但见暮色苍茫中黑影幢幢,远处还不时传来一阵阵狼嚎。透过稠密而黑魅的树丛,如同萤火一般的光亮在西北方时隐时现,忽明忽暗。
马的惶恐是因为觉察到有狼,可骑马人对狼不感兴趣,他相信自己已经准确无误地来到了辑怀城附近。只要过了此处,再走四十里就是乌噜木齐。
骑马者喘了口粗气,翻身下马。此时天色未暗,他找了个背风的山坳,把马缰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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