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段奎?直隶来的?”
“哎!俺是直隶广平的。”
十几分钟后,徐寿南已经问了一半的问题,而段奎也是有问必答,没那么多废话。此人说话间神态自若,叙述简单明了,合情合理,给人一种莫名的好感。
根据档案记录,这人今年四十五,家里有个婆娘和一儿一女,以前是走街串巷做小买卖的,曾学过几年拳脚。乾隆五十三年直隶发大水,实在活不下去,不得已才带着家人逃难去天津,结果进城的时候被官府用绳子捆了送到大沽。来北海镇后,移民办把他一家安排到了伯力。眼下他自己在铁路工地上当个小工头,老婆则在家带孩子。
不过段奎越是这样,徐寿南就越不敢大意。他记得赵新曾跟他说过,奸细越是老练,给人的印象就约好。
赵新在以前看过的那几本实用心理学的书时,对里面的一个案例印象很深。有一个世界知名的犯罪学家说,给他留下最好印象的人,是个为了得到一笔保险费而将自己所有子女毒死的女人;而给他留下最坏印象的人,却是个慈善家。
徐寿南翻看了一下移民办的登记资料,在随身物品一项中,他敏锐的注意到上面登记了两个金镯子、一个金戒指和一个类似首饰匣子的小箱子。试问一个做小买卖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于是当徐寿南问及此处,段奎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徐寿南本能的不相信对方的说辞,所谓人离乡贱,这年月不是活不下去,谁也不想挪窝。既然有金子在身,就算家乡发了水,把镯子戒指当了,怎么都能买米买粮,何苦要逃难去天津,去京城不好吗?
“不对!”徐寿南脸色一变,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段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面对徐寿南的突然变脸,段奎犹豫再三,终于交代道:“好吧!俺没说实话,这东西是俺偷来的。”
紧接着,段奎就开始讲述一个故事,说他是如何在前往天津的路上遇到一个商人,他又如何偷了对方的一个包袱,里面就有这些东西。
此时要是换成其他的审查者,就很容易相信段奎的交代,毕竟他揭了自己的短儿。这年月当小偷会被人极度瞧不起,丢祖宗和家族的脸。
然而徐寿南毕竟是赵新的亲传弟子,他记得赵新告诫他的每一句话。赵新曾特意提醒过他,在反间这种事上,要认真防备“故事中的故事”。
“寿南,当你以为经过巨大努力,觉得自己已经摧垮了嫌疑者的抗拒,这时如果对方开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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