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地摸索着,抓住了怀里的塑料袋,里面是她紧密包好的防水夹子,双重的保险让夏北洛差点哭了出来。
她的下巴淌着血,被雨水或者泪水什么的玩意儿冲刷干净,水珠明目张胆地戳刺着她的伤口,把擦烂的血肉掀开,火辣辣的刺痛对于夏北洛来说都不算什么。
失而复得的金钱,是世界上最好的麻药。
她咬着牙,在冷冷的雨水浇灌下,她的身体仿佛也逐渐成长起来,走上前,从泥浆里翻出那辆二手的自行车,链子已经断了,她只好推着扶手,挽起裤腿,脱掉鞋子,挂在脖子上,淌水一路走回去。
已经记不清是多长时间过去。
虽然慢了点,但很快她就看到了自己的住处——四层的公寓楼,在黑暗中几乎没有灯光,墙壁上的爬山虎像是恶魔的爪牙,在黑暗和暴雨中耸动着,显得无比狰狞。
公寓旁边的臭水沟中翻涌起令人作呕的臭气,那是一户户人家的废料、垃圾、排泄物、恶灵残骸和帮派斗殴的尸体混合起来的气味。
简单来说,那是贫穷的气味。
夏北洛小心翼翼地推车进了公寓楼,忽视掉楼道墙壁上的保安尸体,教会的人承诺过明天来收拾,而物业知道这里昨天发生过火并后,直接就跑路了。
亏她交了一年的物业费。
夏北洛并不害怕死亡,死亡是最廉价的安眠药,她更害怕贫穷,因为贫穷没有靶向药物可解。
她锁好车,一步步爬上三楼,在公共厕所清洗了伤口和污迹,才敢返回出租屋里。
阴雨连绵,黑暗笼罩着世界。
夏北洛脱掉衣服,在床铺之间的钢丝上挂着晾晒,用毛巾擦干头发和身体,随后将煤气灯点亮起来。
由于害怕弄湿了床铺,她只好赤身蹲在地上,把今天的收入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一张一张地数清:
“1灵格、15灵格……总共是76灵格。”
她心情振奋了一点。
现在,手头已经存下来526灵格了!
“再赚点钱,给黑蛇帮交点保护费,就能够去夜总会当打杂工了,到时候就能每个月赚120灵格,一年20个月,就能赚够2400灵格。只要十年,就能凑够学费了。”
夏北洛是去年四月五日办理的休学,如今在社会上流荡了一年零三个月了。
母亲和父亲无疑是很幸运,他们没有看到自己被强制休学的时候,因为他们提前三个月就死在了帮派乱斗的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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