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穷的揭不开锅,一年连一百两银子都挣不着,和你一样吗?”
杨芳:“……”
杨芳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天启皇帝面容一变,此时显露出了几分冷意,接着道:“此人谎话连篇,欺君罔上,丧心病狂……”
“陛下……”杨芳哭了,哽咽道:“陛下……臣据实禀奏,江南的财主,多不胜数,这些年,做瓷器买卖,生意都是火爆,据臣所知,这些瓷器商,没一个不发财的,什么连百两银子都挣不着,这瓷器贵重,买卖这样的贵重品,没有万贯家财,连货都进不来,怎么可能连百两银子都挣不着?陛下啊………欺君罔上的不是臣……”
天启皇帝心里舒坦了,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呢。
天启皇帝面上大怒,冷厉地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话才是真的?”
“臣用人头作保。”
天启皇帝道:“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朕就姑且信你。只是……朕再问你,这些商贾,何以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抗税?你们挣了这么多银子,连这一点税都不肯交吗?”
杨芳嚅嗫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太多了,再说下去,只怕……
可现在……为了洗清自己,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他沉痛地道:“因为经商之人,断无缴税的道理。”
此言一出,天启皇帝大惊。
张静一也惊住了。
卧槽,这么理直气壮!
这可比皇帝还威风了。
天启皇帝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一旁的翰林们都一言不发,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闹剧。
杨芳道:“陛下,臣说的是实话。这天下哪里有什么商贾……”
“没有商贾?”天启皇帝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芳道:“臣的生意,从江西贩运到杭州,陛下知道,需要经过多少关卡,又要途经多少个府县吗?”
天启皇帝道:“你继续说下去。”
“沿途需经过的府县数十,任何一个府县的差役,都可以随时盘查,并且索取贿赂,谁要是敢不依,陛下可曾听说过过破家县令吗?”
天启皇帝点点头:“略有耳闻。”
“除此之外,还有关卡,这一路,有十三个关卡,每一个关卡,都随时可能教你走不脱,甚至是随便在货里给你掺一点东西,污你一个罪名,教你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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