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是什么能吏干吏,原因很简单,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一个官员把心思都花在官话套话之上,想尽办法讨好上级,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自然就会有所放松,而这种风气一旦上行下效,官员们都去钻研阿谀谄媚之术,正直能干的官员难以得到升迁,吏治的FǔBài,社会风气的沦丧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终于,主事说完了官话和套话,开始进入正题。
河东盐场自洪武二年(1369)设置,位在山西安邑县,所辖分司三,盐池二。,年产食盐六十万引,其盐行于陕西西安,汉中等四府,河南归德、怀庆等五府一州,山西平阳、潞安等二府及泽、沁、辽三州。岁入太仓盐课银及给宣府镇和大同代府禄粮银,抵补山西民粮银,共计十五万六千余两。
“河东盐场盐税最高是哪一年?又说了多少?”朱慈烺问。
主事一时答不上来,转头向身后的一个下属询问。
那下属小声告诉他。
主事这才回过头来,向太子禀报:“最高二十六万两,乃是万历十五年。”
万历十五年,正是张居正主政的末期。
朱慈烺又问了几个问题,从河东和长芦两处盐场年产日产,生熟盐的制作,两处没有兑换的盐引数量,两处灶户生计,大部分的问题主事都答不上来,不得不当着太子殿下的面,频频向身后的下属求助。
而当太子问到盐业生产中的一些弊端时,主事不是假装不知道,就是顾左右也言其他。
户部尚书傅永淳坐立难安,盐运司主事是他的下属,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出了这样的丑,可知平常是尸位素餐,他这个上司难辞其咎。
另外,正没有想到,太子对盐务居然有这么多的了解,很多问题都问到了要害处,有些问题不是主事不知道,而是他不敢回答啊,一旦如实回答,必然会掀起一场风波。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严峻,声音也越来越严厉。
主事满头大汗。
接着,太子不再单问主事,而是问其他盐运司的官员。
但令他失望的是,其他官员和主事都是一丘之貉,说官话套话,讲帐本上的数字行,但要问他们具体的实务,问一些生盐熟盐,问盐引盐业弊端,未来又有什么前景,他们不是支支吾吾,就是云山雾罩的胡说八道,如果朱慈烺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少年,还真有可能被他们骗,但三百年的见识,穿越而来的历练,让他轻松就能看出这些官员的鬼把戏。
终于,朱慈烺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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