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丝掌控着“分管”段的活动,协力合成了这支庞大腕足的大运动。
通过真菌感染,它们接管了这具有史以来能接触到的最大躯壳,并以按自身需求加以改造。然而这种协作终究不如原意志一以贯之的操控,呈现出反常的不协调。
这算什么?蘑菇夺舍?克拉夫特迅速远离被操控着扭动起来的巨型腕足,跳到另一处房顶。他想不通它们到底该算作什么、从何而来,有着类似精神体的特性,本质又是以真菌为载体。
或许它们本身就是在深层菌林中诞生的精神、灵体。而借助爱德华不成熟法术施展大变活人的异教,带来能沟通现世的蠕行生物,提供特殊寄居躯壳的同时为它们展示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更为丰饶的世界。
“该死的爱德华,该死的异教徒!”克拉夫特在房顶间跳跃躲避着腕足。攻击落下的间隔频率在变大,相对的是整个世界都像在跟他作对,复数位的菌灵脱离蠕行生物的躯壳,四处游荡轨迹染红了视野里能发光的每一个菌伞。
环境里到处都是可控制的真菌,而它们的控制也越来越频繁。先是脚下菌毯打滑,被侵蚀穿透的墙体坍塌,接着就是落脚的屋顶支撑软化折断,整片地陷落下去,立足不稳时腕足恰好袭来。
两者相配合使情况险象环生,这样下去被追上也不是不可能。
身体在高速运动中产生了些酸胀感,意识依然亢奋,粗略估计中精神感官维持的时间已经悄然越过以往极限的一半,精力消耗的头痛眩晕感迟迟没有袭来。左臂自进入深层来便静默下来,灵巧趁意一如以往,嵌体散发着不确定存在于体感还是认知的亲和感,某种隐约存在反直觉指向的亲和感。
轻盈,他潜意识地感到在这边的活动是舒适的,仿佛脱离引力、忘却躯体疲惫,沐浴在在那种指向不明的亲和感中。而表层的意识对这种倾向愈发警惕,那种来到深层时本能的陌生感正在褪去,浅淡近于深层世界在精神感官中的灰暗。
但使用精神感官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即使明白每一次使用都是对深层倾向的认可,他审慎地使用它,又期待着某次合理使用的机会。
那是他的一部分,新的器官,精神的肢体,调动它就像调动手脚那样自然。
在某个菌灵经过附近时,下意识被吸引的注意调集精神“触碰”它。这不需要思考,用手条件反射地接住飞过的物体又怎么需要思考呢?
克拉夫特切实地感觉到自己“摸到”了它,用自己的精神与那个游离的模糊精神体产生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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