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倾倒矿石的声音一样,但还要更高,容许石块在陡峭的斜面上滚落一段,发出敲击陶器似的脆响。
可矿石早已倒完,连装载的箱子都被丢掉。
他发觉这是一种到来的预示,惊恐地看着翻滚更加剧烈的浓白色冰寒雾气,脚像扎了根钉在原地,唯一念头只剩下及时发现示警,好像这样就能有机会避开它。
前甲板上争吵的所有人,听到了船尾传来因惊恐变形到不似人类的尖叫。宛若淤积在胸腔里数年的对北地海洋、山脉的畏惧情绪,被绝大的力量一次性挤出,榨干肺部的残气,撕开声门喷吐而出。
这尖叫唤醒了漂泊冰海的外来者初到此地时的惶恐敬畏,慑服于无尽的冰寒水域和起伏的山脉,获知他们十余年来安稳的航行不过尚未被那东西修正的小意外。
少数还有胆量或盲从转身的人,能看到迷雾中仅存的光线黯淡下来,寒冷、伟岸的阴影在白色混沌中移动。大块的坚冰从它表面脱离,船只在掀起的巨浪里几近倾覆,把渺小的乘员抛起又摔落。
没有心智或躯体能在非自然的惊涛骇浪中继续注视它,他们抱着自己最近的固定物,埋头祈求直至精疲力竭。
……
……
“然后呢,然后呢?”克拉夫特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船长给的甜果酒,这种酒有点像异界灵魂喜欢的碳酸饮料,只不过气泡不是那么丰富,与故事和烛火真是绝配。
“然后他们回到了文登港,把船和交易权都卖了。贝克尔把换来的产业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启程去内陆的乡下老家。”船长把杯子里的浑浊酒液一饮而尽,吹出一口浓得像要被点燃的酒气。
“其他船员每天在酒馆里醉生梦死,出入些容易染上难以启齿恶病的地方,要么在酒桌和赌桌间来回,大部分在忘掉那趟航程前就被榨干了最后一个铜板。”
可能是嫌这作为故事结局太丧气,船长给自己新开了瓶气味刺鼻的烈酒,被克拉夫特婉拒后倒满自己的杯子,灌下一大口,做了点补充。
“嗝……有些把消息在探听消息的买家间卖了几趟,余下点可以过日子的小钱,大都也去了内地。”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密集雨点打在甲板上,风不大,很好地烘托了氛围。
故事已然结束,听众还意犹未尽,被晕吐折磨一天的库普进来听到了后半段,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被吓到,打了个寒战。从他的眼神来看,是还想听下去。
克拉夫特替他问出了疑惑:“就这么结束了?他们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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