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壮汉,穿着灰布左衽短衫,蹬着短靴,系着牛皮大带,腰间挂着鞞靫箭袋,怀里抱着弯刀,两人虽都包着缠头,但布下扁塌塌的,后面露出披散的长发,看来都是髡发,自也不是汉人。最末一人穿着皂色窄袖短打衣衫做汉人打扮,但显然也非唐人,只因此人生的甚矮,看样貌也有三十岁开外了,身高却比江朔高不了多少,此人怀里抱着一把长剑,剑长足有五尺,他身材矮小,若挂在腰间只怕剑鼻就要拖到地上了,只能双手抱在胸前,剑鞘杵地仿佛拐杖一般,剑首饰着一个雕花的金环,看来似是一把“千牛刀”,不过皇家仪刀怎么会到了这个夷人手里就不得而知了。
再看他们身后的随从,面目来看也是胡儿,均着黑皮快靴,灰布短衫,刹着宽大的布绦内插一把弯刀,外罩半袖褂子,半袖的对襟和袖口均缝了毛皮翻口,又各背负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不晓得装着什么事物。这十二人仿佛是猎户打扮,但身材如刀削得般整齐,穿着打扮均一般无二,虽然身着便装,但让人一望而知是行伍出身。
樵夫看了看,问渔夫:“是东胡。”
渔夫点点头道:“河北道可没这么多东胡,应是范阳来的。”
两人交头接耳之际,但见严庄一拱手道:“如象先生好眼力,在下乃是平卢节度使麾下孔目,原是隶属范阳的。”
樵夫又奇道:“天下何时有了个平卢节度使?”
渔夫笑着摇摇头,也不转头,道:“昂兄,你有所不知,这平卢节度使也是新置的,节度使么便是原来的平卢兵马使安禄山。”
樵夫啐了一口道:“原来是轧荦山这厮。”
渔夫嘿嘿笑道:“昂兄,你又有所不知,这轧荦山是突厥斗战神,可不是骂人的话。”
樵夫又啐了一口道:“我最恨你这等卖酸,骂人都骂不痛快。”
严庄转头向铁叔道:“阁下是铁勒人吧?闻说铁勒人善牧马,多在西军为骑将,阁下与身后仆从衣着正是铁勒骑士的着装。”
铁叔不善掩饰,听严庄说中,也不隐瞒,叉手施礼道:“正是,在下铁勒仆骨部怀恩。”
严庄闻言夸张的“啊呀呀”一声喊,甚是恭敬地叉手道:“原来是金微州都督,失敬,失敬。”
樵夫接口道:“严生倒是客气,某乃程昂是也,你也失敬失敬我。”
樵夫虽然言语粗鲁,严庄却不以为忤,笑着行礼道:“原来是开国卢国公之后,程昂兄,失敬,失敬。”
卢国公说的是大唐开国功臣,凌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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