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周围众人议论纷纷,高弦默默地在心里做了一个总结,那就是:在这个世道成为一个穷人实在太痛苦了。
高弦正望着东方鱼肚白思索,突然一声巨响,吓得他一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爆炸了?”周友荣迟疑道:“不应该啊,从前年开始,正府连逢年过节的鞭炮烟花都禁了。”
七嘴八舌之间,远处的另一群人忽然一片大乱,一个声音高呼道:“阿sir,冤枉啊,我真没有藏匿危险品。仓库里的油桶是空的,我都忘了,哪里想到它会爆炸啊。”
“让开!让开!你们干什么?想袭警么?”另一个强硬的声音吼道:“不管你冤不冤,到警局一说不就清楚了。”
“是王雄。”秦素梅低声道:“估计这次他免不了要被扒一层皮了。”
打量着抓拍的记者,高弦点了点头,“警察这么理直气壮,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旁边的陆仁宝憨憨地笑道:“活该!活该!”
“不许胡说。”秦素梅斥了一句后,叹了一口气,“这世道,平头老百姓难过啊!王雄这个人不管怎么样,在孝道方面没得说,刚才我还看到他背着自己的老娘到处找暖和避风的落脚地方呢,这一被抓进去,上有老,下有小,日子可难熬了!”
这时候周友荣走过来问道:“秦姐,要不要一起买重建木屋的材料?一起买,买的多,到时候容易杀价。”
“要,要。”秦素梅连连点头,“今年冬天这么冷,肯定要尽快把遮风挡雨的地方恢复起来。”
见此情景的高弦,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心里嘀咕:别看表面上,一场大火让这些灾民落入了和自己相同的一无所有境遇,但实际上,人家毕竟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积蓄的,而安全空降的自己,则真真正正地分文皆无。
这生活太难了!
想去港岛找那个引起极大兴趣的证券业工作,起码路费要有着落吧。就算自己可以步行到码头,但维多利亚港不能游过去吧,开往港岛的渡船,最少也要一角钱。
心中那种一分钱憋倒英雄汉的郁闷无处诉说的高弦,悄悄地离开人群,四处走着,以缓解难言的“悲壮”情绪。
视线从按照某种规则聚集的一群群灾民掠过,高弦心里不得不服,即使是这个时代,香江的媒体还是非常发达,总能在人堆里看到记者的身影。
最后,高弦的目光落在一个操着极其蹩脚的粤语、以至于不时狼狈地冒出几句英语做解释的鬼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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