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姆是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下腹赘肉不少,本身做切口牵拉就很麻烦,再加上场管也堆积在这里,想要探查仔细需要进一步扩大术野。
卡维抬脚踢了踢左手边的桌腿:“把头再往下放一点。”
“好。”
准备输液瓶的达米尔冈腾出手,握住台边的手柄,将头侧床垫继续下降了一段距离。下降的身体可以牵拉皮肤,同时也能让脏器在重力的帮助下向头部移动,解放下腹部紧密复杂的结构,给膀胱更多的空间。
卡维详细解释了选择头低足高体位的原因,然后话峰一转,边探查膀胱边说道:“我听说最近有人反应这张可移动手术台会造成手臂功能损伤,然后质疑手术台的改动,甚至觉得这种改动本身无关痛痒,弊大于利。”
这是有关他医药产品中的众多流言之一。
台上许多人开始小声交谈,很快就有一位外科医生站了出来:“卡维医生,确实是有这方面的情况,我做的两例手术都遵循头低足高降低出血量,但手术后都出现了手臂功能减退的症状。”
卡维听着他的抱怨,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他的说法,但嘴上聊的却是膀胱:“之前的膀胱镜没能看到肿瘤,我先行将手伸入膀胱的后方和侧面,探查肿瘤位置......对了,刚才开口的是穆萨老师吧?”
“对,是我。”穆萨一本正经地坐在位子上,神情严峻,“老师不敢当,我最多只能算是你的同行罢了。”
卡维哪儿管这些,但凡比自己年纪轻的,刚开始他都称呼老师:“老师为什么能肯定,病人出现手臂功能减退就一定是手术台的问题?”
“这......之前做的手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穆萨说出了一个自认为难以辩驳的理由,“这不就证明是新型手术台造成的么?因为手术与手术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手术台。”
穆萨就是之前被卡维挤掉外科学院手术报告会的倒霉医生,同样被挤掉的还有两位,一位叫派舍尔,另一位叫谢尔盖。他们先后收到了瓦特曼院长的劝退信,之后就再也没拿到过报告会议的席位。
毕竟手术报告会的时间有限,有近一半是被卡维包下的。
别说是他们这些普通外科医生,就连奥尔吉、马西莫夫之类的主任级医生也是及及可危。因为如果真的按照手术难度和完成度来评价的话,报告会就会成为卡维一个人的独角戏。
交流也就成了教授。
不过他们对卡维并没有什么敌意,技不如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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