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不时从喉间溢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世事难料,裴寂的无罪释放,如同巨石压心,令他满心期望化为泡影;而弟弟的血海深仇,更是夜夜萦绕心头,令他食不知味,寝不安席。面对这重重困境,刘文静心中愤懑难平,却又束手无策,唯有借那辛辣的酒水,试图浇灭胸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与不甘。
此时,一位身着翠绿襦裙的女子,步履轻盈地走入屋内。她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带穗罗扇,轻轻地摇曳着,带来一丝丝凉爽的微风。女子走到桌旁,目光温柔地望向刘文静,娇声细语道:“老爷,夜深了,您怎还独自在此饮酒?莫再贪杯,早些安歇吧。”
此女名唤翠屏,乃是刘文静的一名妾室,平日里并不甚得宠,但心中却始终挂念着这位孤独的男子。然而,此刻的刘文静已然喝了不少酒,脸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显然已处于半醉状态。他斜睨了翠屏一眼,语气中满是不耐烦:“你啰嗦什么?快走开!我心中有事,你莫要烦我!”
翠屏一听,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委屈的神色,樱唇微噘,道:“老爷,您日日这般酗酒,可知酒乃穿肠毒药,若伤了身子,又有谁来照料您呢?”“
刘文静一听,怒火中烧,双目圆睁,厉声喝道:“滚出去!”翠屏心中一酸,气鼓鼓地转身欲走,嘴里还小声嘀咕着:“真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翠屏走到门口,忽听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只见刘文静已从桌旁站了起来,步伐踉跄地走到悬挂在墙壁上的一把钢刀跟前。他猛地抽出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刃,于空中舞动着,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接着,随着一声怒吼,钢刀狠狠劈向一根木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木柱应声而裂。
“裴寂,我誓要取你项上人头,以慰我弟在天之灵!”刘文静咬牙切齿,字字如冰。
翠屏被刘文静这突如其来的狂暴气势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转身,一路小跑,逃离了这个充满危险与愤怒的房间。她心中暗自祈祷,愿这世间的恩怨情仇,早日得以平息。
刘文静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踉跄,摇摇晃晃地踏进了内室的门槛。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那张因饮酒过量而略显扭曲的脸庞。他踉跄几步,终是无力地跌倒在床上,瞬间便陷入了沉沉的梦境之中。
梦中,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阴森恐怖之地,两名身穿沉重盔甲的士卒,面无表情地将他押解至一处大堂之上。堂上,一位头戴高帽之人,面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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