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所说的这样环环相扣,上下一体,如果他和过往先辈们所创制的新秩序真的如此强大,无懈可击,那他又是怎么落到如今窘境,以至于要拿翡翠城作为要挟,用这套最终也是最无力的筹码,姿态难看地威胁您?”
“怎么说?”泰尔斯眼珠一转。
费德里科冷冷一笑:
“殿下不妨回想一下,我们先前是怎么击败他,让詹恩灰头土脸,连城主之位都坐不住的?”
是怎么击败詹恩的?
泰尔斯闻言若有所思。
“你翻出旧账,指控他弑父诬亲,否定他的继承权,质疑他城主之位和公爵头衔的合法性。”
王子回忆着:
“而我,我援引星辰约法,抬出贵族旧例,迫使他放弃城主之位,接受仲裁。”
费德里科缓缓点头。
“在詹恩看来,他巧妙运用凯文迪尔公爵的权力,作出担保,改旧换新,强迫着南岸领从贵族封臣到无数百姓齐齐转向,成功推动翡翠城向前滚动革新,然后他再登上车驾,藏身幕后,任由翡翠城运转前行,仿佛这样就能使自己隐身,避开风雨。”
费德里科眼神一厉。
“但他忘了一点。”
被称为猩红鸢尾的凯文迪尔站起身来,面容带笑,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凯文迪尔用以担保和取信,乃至强迫和改革的权力,依然来源于王国旧日的分封法理,也就是说,在新世界里,他用以打造权力链条的原料,依然是旧时代的土石。”
泰尔斯眉心一动。
“所谓城中王后,翡翠城其实远不如詹恩吹嘘的如此新潮、先进、文明。事实上,此城不过是由根植在这片土地上的强大旧权,以抢劫其他稍弱的土地权贵的方式,向新生的行业和阶层投食喂水,赋予新权,连哄带骗,一路表湖,摇摇晃晃搭建起来的空中楼阁罢了。”
费德里科开始在居室里踱步,说出来的话却越发凌厉:
“他所自豪的,所谓依托翡翠城而创造的、上下一体的新秩序新链条,不过是个新旧夹杂的混血怪物,而其中最陈旧最腐朽的,却也最无法革新更替的……”
“莫过于南岸公爵本身。”泰尔斯想明白了什么,喃喃接话。
费德里科点点头。
“詹恩,或者他所代表的权力,只是藏身隐身,却没有本质上的改变:他这次之所以失手下台,正是他从姓氏血缘里世袭来的公爵宝座,被我们以最传统最原始最落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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