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
“双方都在等,也都在等,等一个机会。”
“也许是一场外战,一次危机,一件大事。西荒人等待局势变化的转机,复兴宫等待更进一步的契机。”
泰尔斯点点头,为安克拭去一片盖住视线的血污:
“我知道:比如我的归国,比如刃牙营地的归属,比如荒种和杂种的侵袭,双方为之来回周旋,见招拆招。”
“比如……”
泰尔斯没有说下去,而是静静望着安克。
安克用力笑了笑,虚弱地颔首:
“而我意识到,已经走投无路的拜拉尔家族要自救,唯一的可能,就是抓住这个机会。”
“让我家的案子攀上风口浪尖,搭上这趟万众瞩目的马车。”
泰尔斯低下头,叹出一口气。
“所以我必须死,最好死在宴会上,死在决斗里,像个英雄,为家人留下保命符,保住家产、土地和爵位。”
安克挺起上身,浑然不顾伤口迸裂。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声音尖刻许多,仿佛回到昨天的刀光剑影。
“直到……”
“直到您……”
安克呆呆地望着王子,无助而茫然,带着些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哀求。
泰尔斯放在躺椅上的手微微一晃。
“所以……”
安克意识到了什么,他躺回椅子上,黯然沉寂:
“没人能拯救我,殿下。”
“即便是您。”
“您。”
泰尔斯怔然无语。
他说得对。
他救不了他。
他甚至无法在巴拉德室里面对他父亲的质问。
刑房里沉默了一会儿。
“我很抱歉。”泰尔斯艰难地道,只觉得自己的语气干涩枯燥,毫无意义。
“不。”
安克扭过头,勾起嘴角。
他的眼里一片灰暗。
“谢谢您,殿下。”
“谢谢您,面对旁人疾呼的不公,面对走投无路的诉求,面对他人身受的苦难……”
“您没有冷漠以对,转身挥袖。”
“即便您可以。”
“谢谢您,在宴会上的仁慈。”
仁慈。
泰尔斯不由得想起詹恩的话:
【你用强权掐断了这点希望:无论决斗是胜是负,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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