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日子。
虽是吵闹费心了些,却充实养生,疯老头子虽不省心,好歹还能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而如今,她再那么干的话,大约是要名声尽失,还要被抓去官府的。
且上一世受的那些累,仿佛还在昨日,上一世她分明也都挺过来了,重活或不重活,又有什么区别呢?
再者,这一回生的儿子儿媳根本不如峦儿孝顺,一个是虚伪玩意儿,另个又蠢得叫人发指,便是身边躺着的丈夫,也是个表里不一的货,这些年养了一窝小妾叫她烦心之极——她看似风光,却比上辈子来得还要劳心劳神!
人即便是重活,又哪儿能一眼就看透人心呢?
况且,重活一回,她还是她,脾气性情时而要压不住,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倒不如还像上辈子那样轻轻松松地在松鹤堂里打太极呢……
更何况还有个皇后孙女喊她祖母——
那么养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这么想着,她眼泪流得更凶了。
而后发了疯似得去找张清奇,却听说他早已做了道士,不知去了何处。
她四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只能毫无仪态地跌足大哭。
哭着哭着,忽然有人晃她的手臂。
“老太太,老太太……您醒醒……”
张老太太猛地睁开眼睛,却见是蒋妈妈守在床边。
“您可是做噩梦了?”蒋妈妈拿帕子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快,快把老太爷、各房的人都叫过来……还有蓁蓁娴儿她们……叫她们都回来……”老太太仍旧流着泪。
她要好好地点一点……
一个都不能少!
……
宫中,张眉寿才刚醒来。
寝殿里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看书的祝又樘听得动静,转过了头来看她。
年过二十的男子俊逸沉稳,眉宇间更添了一份英朗之气。
“陛下怎又不叫人开窗……”她声音朦胧地道:“会伤眼睛的。”
他总是这样,唯恐她睡不安稳一般,早起看书连窗都不让宫人开,却偏还要在寝殿里。
夜里有时召大臣议事,回来得晚了,怕吵醒她,也不让宫人点灯。
“无妨,此处还算光亮。”
他笑着放下书卷朝她走来,坐在床沿边,见她起身,亲自拿了一旁的软底绣鞋替她穿上,才唤了宫人进来伺候洗漱。
帝后二人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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