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他……是你们害死了他!”文竹被官差拉住,却仍要挣扎着扑向柳荀和张眉妍。
她之前因筹钱给丈夫治病,实在没有办法,曾求到了张眉妍面前……却不成想,一文钱没借到,竟还被盯上了!
“害死你丈夫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你自己。”
程然看着她说道:“若不是你自作聪明,助桀为虐,他也不会受此打击离世。”
现下想来,所谓要掐死丈夫,不过是为自己的自首在铺垫理由,蓄意做戏罢了。
文竹摇着头,泪水如泉涌。
“不……不是我……”
她为了他,可以连仅有的这条命都不要,又怎么会害死他呢!
她从生下来便是为奴为婢的低贱之身,后来跟着柳氏做上了大丫鬟的位置,以为总算要苦尽甘来,可谁知还是跟错了主子。
辗转流离之下,她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苦……初与他为妻,她终日惶惶,厌恶他十分。
可每一次婆母责罚,他都百般相护,有好吃的也要悉数留给她……便是她数年未有身孕,婆母要他另娶,他也因此同母亲翻脸——
他待她的好,便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所以,她想救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求了所有能求的人。
她时常想,只要能救他,便是要她一命换一命,她也甘愿——于是柳荀找到她时,她听着那些允诺,几乎没有犹豫!
可……为何会是这般结果?
文竹抬手掩面,掌心中泪水肆虐。
“现如今,你还要执意替真凶遮掩吗?”程然的声音传来。
“大人……我认,我认!”
说话的却是柳荀,他将头重重叩在地上。
他原本还死咬着不认,是因笃定了文竹的救夫之心,可如今那病秧子都死了,他再不主动招认,就只能等着被供出来了!
看穿了他这番心思的张敬在旁默默无言。
他该怎么告诉他,在这种情形之下,主动招认已经晚了,同被供出其实并无分别。
由此可见,做人光读书还不够,更应读法。
“是我鬼迷心窍,一时心软,没能经得住我这侄女的苦苦哀求,她又一口咬定说事情不是她做的,只是疑心张家要害她,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给自己洗脱嫌疑!”
柳荀一副叫苦的语气:“可谁知她小小年纪,竟当真做得出这样狠毒的事情来……大人明鉴,小人也是被她蒙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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