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陆,放眼萨拉森世界,不能说遍地都是吧,也绝不算少数,不是哪个统治者都会权衡利弊的。
自诩血脉高贵,把平民百姓视作猪狗般的贵族,简直太多了。
让娜低声宽慰道:“就算是这样,你依旧是这个时代最开明,最仁慈的统治者。”
“或许很快就不会了。”
如果计划顺利,此战过后,他将进军埃及,到那时,会死很多人。
洛萨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领地里传来消息没?萨拉丁在这儿待得这么稳当,没道理没有后手。”
让娜摇头道:“还没,估计是仍在等待时机。”
清晨的艾拉港。
海面上弥漫着薄雾。
守备的城镇卫兵们已经全副武装,耸立的齐格菲高塔上,
安德里亚斯啃了一口有些发硬的麦饼,看了眼眼眶里都是血丝的穆勒——昨晚,这个老萨拉森人只浅睡了两个小时就被他叫起来了。
没办法,他毕竟是空降过来的守卫官,港口的防务脱不开穆勒的配合。
“穆勒大人,你还好吗?”
“没问题!”
穆勒没有穿甲,搓了搓满是褶子的脸,一脸轻松道:“放心,小伙子,我怎么说也是大人亲自册封的敕令骑士,没听说过越陈的酒便越香吗?”
仆人适时递上两杯葡萄酒。
“为了胜利。”
穆勒跟汉斯碰了杯,一脸舒适地饮下美酒:“还是天父的胸怀广阔,最起码,每个基督徒都能肆意享受这种美妙的液体。”
安德里亚斯心道,其实大公教会是也是崇尚节欲的,酗酒属于七原罪中的“暴食”,只是因为修道院在没有捐款的前提下,得自力更生,因此才发展出各种的“酒业修道院”。
也因此,饮酒反倒成了修士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时。
齐格菲高塔上响起了号角声,根据号角声的急促程度,穆勒豁得站起:“有十六艘大船过来了,如果算上划桨手,敌人起码有三千人!”
安德里亚斯也有些紧张,三千人算是个比较低估的数字,如果是那种大型的,能载四百人的桨帆船,这个数字还得翻倍。
而眼下的艾拉港可没什么精兵强将,所有的精锐士兵都被洛萨抽调走了,遗留下来的,仅有四百名城镇卫兵,以及三百名从附近紧急抽调的援军,以及履行守城义务的市民。
急促的铃声在城镇大厅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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