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不同?“我……很惊讶,大人。”
“圣堂派你离开总部到外地传教,是很正确的选择。但逃避改变不了现实世界,我不是圣堂的个例,尤利尔,等回到玛朗代诺,你的惊讶恐怕会无穷无尽。”
他的话反倒让他松了口气。尤利尔记起来,这里只不过是梦境而已。我并非真正生活在先民时代。“我不为他们祈祷,大人,我也不会当他们是你的实验材料。”但看见那些尸体,尤利尔仍觉得不快。“还是去找银歌骑士代劳吧,斯特林大人。反正他们会服从。”
“比如乔伊?”
一阵长久的沉默。导师的名字似乎是个禁忌,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尤利尔分明看到雾气凝固了。一道道裂纹出现在结晶上,烛焰静悄悄地熄灭。他敏锐的察觉梦境的改变。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巫师轻蔑地说,“我们都知道你为什么来这儿。你也让我好奇起来了,尤利尔,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他和你截然相反,按照你的逻辑,这种人死不足惜,没有任何教化能改变他。事实也证明,圣堂约束他的行为,但从未扭转他的意志。银歌骑士的皮不能掩盖罪过,只是他犯下更多罪行的便利。噢,你认为这是种新发明么?”
“你不了解他。”
“或许。或许他心存善念,或许他渴望救赎,或许他仍能忏悔。不过,尤利尔,诸神从不根据内心作出裁决,祂们只看你怎么做。”伯纳尔德斯特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学徒面前,背影挡住唯一的天窗。“所以,当一个人在法律和责任的约束下明知故犯的时候,你认为他还值得拯救吗?话说回来,你原谅过这类人没有?还是你给予了惩罚呢?”
尤利尔难以回答。在莫尔图斯的城墙前,他曾快意地目睹劫掠的自由人被银歌骑士处死,然而当他们揭示头盔下的面貌,事情突然变了个性质。这是梦境世界,不是现实,但如果是现实该怎么办?学徒无法回答。他不了解导师白之使,却单方面接受指引。他能为盖亚教会的腐败而决心变革,可他在教堂的童年业已终结,改变是给修士和艾肯那样的孩子的,不给他自己。
某些人以身为例。艾科尼宁愿用无辜的人的性命来掩盖教会的丑恶罪行,白夜骑士奉献自己的家庭和人生,就为内心的荣誉和使命。两种做法都没得到好下场。注定如此,毕竟他们伤害到了别人。可世上到底有没有不伤害别人的方法呢?谁的痛苦不是痛苦?
选择似乎就在一念间。尤利尔知道自己不会坐视导师被杀死,哪怕他有错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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