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他打趣地想,并尝试自己动手拎起茶壶。
器具比梅布尔女士的茶杯更精巧雅致,釉质握柄光滑细腻,匠气十足,但如果将来有一天尤利尔能跨越亡续之径回到伊士曼,他会提醒管理白塔的事务员少弄这么多教人下意识小心翼翼的琐碎玩意。移开它们后,学徒在窗台上发现了一枚鞋印。他无可自制地想起高塔里被乔伊翻窗时踩碎的那盆桃金娘。
看来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壶里倒出来的是滚烫的紫色茶汤,足以让人望而生畏。我宁愿把它泼下去喂鸽子。虽然渴得厉害,尤利尔到底还是没做出这种浪费的举动。窗外仍有鸽子在飞,铁爪城的中心人马川流,完全没受洪灾影响。王都在六指堡上游,这个答案慢了半拍才浮现出来。我变得迟钝了,这种感觉……他也很熟悉。
“你打碎了什么?”乔伊推门进来。
“茶杯。”尤利尔脱口而出,结果发现它还完整地握在手里。“好吧,该死的,是花瓶。我快忘了花瓶了。”
“医官给你用了蝉蜕。”使者说,“我发现你对圣水的反应有点剧烈。”
“这有其他原因。”怕疼直说出来有点丢人,在克洛伊就算了,但伊士曼会记得高塔学徒的模样。
使者居然赞同。“是誓约之卷。”他告诉他,“它有微小的放大负面情绪的作用。”
“我没感受到。”尤利尔使用羊皮卷就像黑巫师施放黑巫术,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这副作用怎么也称不上“微小”罢。与罗玛沿途寻找艾肯时,誓约之卷的绝望浪潮差点让他自杀。“有点不对劲。”他皱着眉翻出羊皮卷,“我依靠它补充了上百次魔力,怎么——”
“神秘度。”
“?”
“你已经是高环。”乔伊思索片刻,终于将答案转换成了人话。“神秘度提升,誓约之卷的压力就相应减少。”
“高环?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受了伤,只顾着疼。”
点燃火种步入环阶时可不是这样。尤利尔张着嘴,他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可又一时编不出内容。“啊?”
这时雄狮罗奈德也来到卧室的门前。“你就是这么当导师的?”他嘲笑白之使。
“按照教育部的标准,我很够格。”乔伊回答。
“高塔的学徒基本在入门前就已经习得神秘的基础知识了。而这孩子原本只是凡人。”罗奈德·扎克利阁下似乎不急不慢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乔伊对他的保证,尤利尔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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