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带他来这儿的。这一定是女神的旨意。”
学徒没法不相信,自己遇上这位治安官完全是个巧合。去教堂遇上了神父被杀和亵渎圣地的倒霉事也就罢了,就连重新寻安慰时,他的地图导航居然也碰巧出了问题。好像他离开高塔后,直接是一路找这个伤员去的。
但压低的声音依旧惊扰了病患。男人作痛苦地呻吟,手臂抽搐了一下。尤利尔赶紧闭上嘴。万幸他还没醒。
伤者腰间的创口过深,尤利尔对此束手无策。但他好歹给对方清洗了伤口和轻伤,免得这家伙因感染而丢了命。不过这位治安官怎么也算有受伤的经验,他给自己的止血带扎得很牢,因此情况还不至于太糟。学徒见过霍普医生给自己包扎,也在训练课上学到些战地包扎的皮毛。但就手法而言,他们都无法跟治安官相比。
淡淡的苦艾香飘散在房间里,驱逐着几不可闻的陌生空气。红顶小屋里不缺什么,除了治疗重伤的药物。尤利尔毕竟初来乍到,难以获得一些市面上把控严格的东西。应急药物多半只能治治感冒和腹泻,他把自己的医疗箱翻了个遍,到头来只想到高塔的医务室。
医院里的药物他甚至没打过主意。
一个谎话连篇的人不值得信任,但时而说真话时而不着调的疯子人们却会报以怜悯。尤利尔将重伤员带出巷子后,倒没有把他直接交给治安局。话说回来,当时更是因为他对地图的导航抱有怀疑。为了不让这家伙死在去医院的路上,学徒还是直接回到了三环区。
病榻上的男人还在挣扎,看得出来他正饱受伤痛的折磨。即便暂时没出现要命的并发症,腰侧的刀伤也淋了沸酒消毒,他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尤利尔转过身,打算给他拿些镇静剂来。这家伙也许目睹了什么可怕的事才会变得疯疯癫癫。
当炼金药剂一放在桌子上,伤者突然睁开眼睛。“把它拿远点!”他嘶声威胁,“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学徒吓了一跳。“这只是药剂。”因为没必要跟一个半疯的重伤员纠缠,他顺从地将盒子收回药箱。“请放松。”他给他换了莳萝和石菖蒲根。但愿这些东西能让他睡个好觉。
治安官嘶哑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那是药剂,孩子,但不是所有药剂都能救人一命。”他看起来略微清醒了一些,攻击性减弱了。“我吓着你了吗?”
“事实上,你这样的大人我能打三个。”尤利尔回答,“我是克洛伊塔的学徒,药剂的来源正是高塔医疗部。没准你会认识我,巡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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