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玮微微抬眸看向那个说话的妇人,连乔瑞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惊了,恨不得下一刻就捂住这个女人的嘴。
“放肆!”孙安都听不下去了,厉声喝止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侮辱君侯夫人?”
那妇人被孙安吓得愣住了,小声嗫嚅道,“妾身只是实话转述罢了……”
“还敢狡辩?”孙安气得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将人直接打翻在地上,妇人脸上立刻红肿起来,她捂着自己火辣辣生疼的脸颊,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孙安,只能跪在地上呜呜咽咽地抽泣,抬眼去看乔瑞,眼中满是哀求。
可此时的乔瑞却不敢面对妇人求助的眼神,只能撇开眼睛,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连伸手去扶的勇气都没有。
乔玮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妇人,抬眼问乔瑞,“我从前倒是没见过你,你又是何人?”
那妇人不敢作答,倒是乔母身边服侍的老媪替她说话的,“这是在公子身边服侍的钱氏,刚来不久,所以细君不认得她。”
“服侍……这个词用得不错。”乔玮又不是傻的,有在她和乔瑞说话的时候打岔开口的胆子,是什么身份,乔瑞清楚,乔玮也清楚,“只要兄长还记得是父孝,那就没成忘八端。”
父孝纳妾,这样的罪名拿出去,别说是做官了,便是做了官都能给一撸到底成庶民。
乔瑞与乔父又并非亲子,乔玮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孝敬恭顺,无非就是面上别做得让大家都下不了台面。
乔瑞也听出了乔玮的警告。
父孝期间,无论是纳妾还是求官,那说出去都是一个“不孝”的罪名,乔父过世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乔瑞也是明白的。
只是乔母日日在耳边哀叹,加上钱氏也时不时地撺掇两句,乔瑞承认自己也是有几分心动的。
可乔玮的话却宛若在他的耳边敲响了警钟,令他有些冷汗淋淋,“夫人的话愚兄担当不起,虽然无用却万万不敢做不忠不孝之人。”
“是吗?”乔玮也不置可否,“我还以为钱氏方才说的这话,也是你的意思呢!”
乔瑞连道不敢,“钱氏一向心直口快,并非是有意冒犯夫人,也是本家的那些人说话过分了,惹得夫人心中不快。”
“哦,这话的意思是说,我方才冤枉她了。”
钱氏低着头急急地替自己辩解,哭得梨花带雨,“这话的确不是妾身所说的,妾身只是看不过那些本家的人如此讥讽老夫人和夫人,这才失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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