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为什么说不能在外界念出‘祛魅仪式’?会有哪一方面的危险?”
“格。”
麦克亚当只是简短吐出一个单词,似乎不愿过多延展。
“罗伊,现在我们博洛尼亚学派和神圣骄阳教会达成了艺术上的合作,无论是学院派的浪漫主义大师们,还是宗教派那几位德高望重的神父,都纳入了我们的全盘统筹考虑的造势范围之内这次丰收艺术节,你觉得谁会是登顶之人?”
“或者,你希望谁是登顶之人?”
“啊?我”自己父亲的这个问题让罗伊一时间怔住,脸颊有些下意识侧向别处。
看到自己女儿这副表情,麦克亚当侯爵却是随即微微颔首,语气淡静如常地道:“嗯,我知道了。”
“那么,铺垫已经在前,等各方势力汇聚圣珀尔托,局势能够看得更清楚后,家族就会传达更明确的意思,只是那个小家伙自己有时也需要会意一点,这么不上心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
一向举止落落大方的罗伊,今天缩在父亲身后没怎么出声。
“不过罗伊,我必须提醒你一点。”
“啊,什么?”她的目光闪动。
“家族的‘拟选择’,不代表‘正式选择’,因为目前至少有10位有希望角逐‘掌炬者’之位的艺术大师在学派和教会的视野里,其中就包括被提欧莱恩和雅努斯两国教徒奉为圣人的安托万·拉瓦锡”
“而且,从你的私人角度来说,他成为‘掌炬者’并不一定是你期望的祸福——从学派利益上来说,是,但你是我的女儿,对你而言,不一定是——‘掌炬者’这个概念,有很多旁人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的东西”
“恶意?”
“‘掌炬者’会感受到恶意?”
“什么意思?我不理解什么恶意?哪来的恶意?”
惨白纹理和灰黑烟尘交织的“焚炉”残骸内,范宁因为维亚德林的一句不明就里的话,一连问出了数个短促的句子。
“我也不理解。”
维亚德林的身影在持续漂浮上升。
“新历以来的‘掌炬者’实在太少了,格列高利、卡修尼契、吉尔列斯.没人可以亲身感受他们的视角,但我的确在学派古籍中读到了只言片语,或他们记下的,或旁人转述的”
“在他们成为‘掌炬者’之后,突然体会到了一种此前从未注意到的恶意!”
“.就像无处不在的、来自世界本身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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