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化,成为少数人研习的秘密,抱团成为教会和学阀,即便是最驽钝的世家贵胄,也能在传承和灌输下得见移涌;见证之主们靠什么支配自然法则?祂们更早地占据了居屋席位,攫夺了‘穹顶之门’的伤口通行权,然后将其定义为‘无法开启之门’.但艺术不一样!”
“艺术其实一点也不隐秘,花几镑到十几镑,你我就可以买到最权威的著作、最本真的乐谱、最顶级的博物馆或音乐会门票,大师们终其一生的积淀都在那里,一把价格5镑的小提琴足以完美演奏‘恰空’,临摹莫奈大师的油画所需的耗材成本不过一个先令.然而那又怎样?一切都摆在那里,大多数人却愚蠢至极,根本收获不了任何灵感!而且他们还未曾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绝望处境,每天都在低级的欲望和审美中又哭又笑!”
“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我们的研究和活人能够想像的世界几乎没有任何关系,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描述得清的,我们追寻的东西与广大而骇人的宇宙相关!你写过‘复活’,写过‘夏日正午之梦’,你应该清楚,在这种宇宙里只有超越的概念和意识存在,这些东西所在的地方比物质、时间、空间更加深邃,我怀疑它们只会存在于某种梦境之中——特别罕见的、梦境深层的梦境,他们决不会做这种梦,即便是想像力非常丰富的人,终其一生也只会做两次.”
“哗啦——”
范宁将湿漉漉的裤腿从水洼中提起。
“你在听吗?”F先生突然问道。
“.在。”范宁皱了皱眉,嘴里挤出一个字,注意着让自己保持平静。
对方对于自己目前的状态和一言一行,到底了解掌握到了哪一程度?不好判断。
这种言论偶尔听上几段,应该不至于疯吧。
他总觉得对方的观点或措辞听起来有什么大问题,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反驳起。
“不过,你我有其他的绝望处境。”F先生又道。
“其他的?”这一次范宁配合地追问了一句。
“沙沙.沙.”
墓碑所在方位的地势越来越高,水面的深度只剩下最后几公分,范宁踩进了松软但污浊的沙土,又抬腿跨进了锻铁花纹的矩形围栏。
黑色而粘稠的浓雾包裹了自己。
看不甚清的视野里,墓碑的正面尖顶之上雕刻着一个模糊的金色圆圈。
“无路可走了。”
“当时的我出生在一个无路可走的年景,现在你出生的这个年景同样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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