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身影拐入一处小巷,并且手里拿起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用奇怪形容可能也不恰当,它是个正常的物件,只是出现在这里有些不着边际的违和。
它有着充当握把的一截圆木,半弧形的深色皮质束带,以及,六个镶嵌在束带上的银质铃铛。
这是一具雪铃,即雪橇铃铛。
小巷看上去死寂沉沉,范宁灵觉可以察觉到各处窝棚间因寒冷而颤抖的呼吸,以及那些房舍墙壁里透出来的责骂呵斥声、小声抽泣声。
“梆!!”
范宁用脚踹开酒吧的门,温暖的气流、嘈杂的音乐混合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迎面袭来。
仿佛换了个世界。
冬夜的宵禁时刻,室内温暖如春,衣着清凉的脱衣舞女们在暧昧的煤气灯下肆意扭动着婀娜的身躯,台下有男人在放肆地笑,也有男人在阴影处粗重地喘息。
桌面上的酒瓶堆积如山,地面上积蓄的液体与丢弃的食物一道,泛着五光十色的质地。
物价飞涨这种事情,站在当下的场景去看,就仿佛是什么无稽之谈似的。
“什么人?”几道打手的身影弹射而起。
还伴随着几处角落子弹上膛的声音。
这破门而入的中年男子,似乎因为灯光太闪,带进的风雪又太大,看太不清他的面容。
但下一刻他摇响了手里的雪橇铃。
“嚓—嚓—嚓———”范宁蓄意制造的节奏似乎是均匀的,又暗含奇特的律动。
这是一种很轻很碎的响声,不如风铃那么清脆叮咚,但带着欲要使人脱离尘世的凉意。
原来是位使者.站起的打手身体稍稍放松,从沙发间绕出,快步走到范宁身旁,在隆隆的音乐鼓点声中开口:
“宿运的救世主,天国的接引者。”
范宁知道他所赞颂的见证之主是“真言之虺”。
这句言辞在神降学会组织的熟人集会中,是经常充当祷文的开端语。
而且领诵者还会同时摇动一副雪橇铃,市面上的货色,不是什么礼器,但寻常人难以控制那奇特的律动和音色。
范宁虽然不明所以,但这几个月来照葫芦画瓢,模仿得倒是毫无破绽。
于是雪铃声在响,他也接着颂念后半句:
“古老真理的化身,造就改变的先驱。”
“.我们行走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夜咏念祂的名,一同欢歌起舞,然后渐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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