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进。”
“主教阁下和诸位贵客的到来,让在下这小宅邸分外有光。”穿名贵华服的夫妇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门口作着迎接。
今夜拿场地承办这场宴席的是莱毕奇小城的市长,当然,实际上的东道主是图克维尔主教带领的一席教众。
水晶阵列的吊灯在头顶缓缓旋转,弦乐四重奏琴声悠扬,主客在落座期间三两寒暄,范宁不时将目光投向客席正位的那道身影,与大多数人的表现没什么两样。
但他觉得这和梦境相比太不一样了。
在维持住灵感的清梦中,似乎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听清,想要的细节也能捕捉到一二,但那种抽离、间疏又难以融成一体的五感始终容易让人怅然若失。
而此刻她挽起的黑发,蓝色的眼睛,含笑低头时扑闪的睫毛,扶杯盏的手背上的柔光与青筋,清澈柔和的嗓音和落落大方的举止现在才是鲜活、灵气又真实的罗伊小姐啊。
在与她同行的考察团人员里,范宁还见到了小部分熟悉的面孔,包括提欧莱恩几所公学的几位教授和特纳艺术厅几位他有印象的工作人员。
离罗伊更近的两位陪护者,一位是个身材矮小、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范宁直觉这人可能是博洛尼亚学派的一位邃晓者。
另一位则是曾经与范宁关系不错的老熟人,圣莱尼亚大教堂的克里斯托弗主教,后者显然是因为负责的教区正好是乌夫兰赛尔——特纳艺术厅的总部——此次既是陪同罗伊出差、又是返回雅努斯的故国转一转了。
这两人都坐在罗伊的同一侧,而另一侧坐的是欧文和特巡厅一行。
因为他们都是外邦来的宾客,范宁此刻反而坐的是在对面的主位,图克维尔主教的身旁,当然,从拉瓦锡的角度而言,这里的克里斯托弗主教实际上也是“自己人”。
果然,落座之后,侍从刚把浓汤和前菜呈上来,其他宾客的话题都围绕罗伊开展之际,克里斯托弗成了主动和范宁打招呼的第一人:
“对了,这位管风琴师先生,应该就是我签了担保的安托万·拉瓦锡吧?”
范宁笑得和蔼又慢条斯理:“这次从外邦归到自己的国,能不渴不饿地安定下来,除了要祝谢两位主教,给我当联络人的瓦尔特弟兄也是有功劳的。”
图克维尔接续起和自己同僚的寒暄话题,但没说几句,终究是引到了范宁身上:
“.祝谢克里斯托弗先生和瓦尔特指挥是一定不错的,你们二人推荐到我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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