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派不信‘使徒’一说,认为这无非是千奇百怪污染形式中的一种,但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类‘殉道者’的行事动机违反人性,毫不利己,偏偏又理性冷静,似乎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异质追求,为了‘践行某种理念’、‘推动关键节点’或‘让高处所敬之物升得更高’,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基石去谋划实施,然后从容或欢乐地走向死亡...”
范宁闻言长出一口气:
“贵派的情报效率还挺高啊...”
“跨年晚宴上你神经兮兮地问我相不相信宿命,我当时还以为你想和我说什么呢。”罗尹白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要拐弯抹角?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有人怕阴狠凶险的敌人,有人怕唯利是图的野心家,还有人怕行事颠三倒四、无法与之沟通的疯子...但‘使徒’这样的人,才是最令我嵴背发凉的,这种人的一生经历就是个谜团,其裹覆着一层密不透风又蠕动不停的黑幕,你一方面不知道揭开后下方会是什么东西,另一方面你也没有揭开的机会,实属彻底的不可知的漩涡...”
“即便去年你假扮行动的时候还不知道,可后来你知道了啊?这都又过去半年了,信里面也没见你提过。”
“你就是不想跟我说。”
“我在作曲。”面对少女接二连三的发问,范宁语气仍然平澹生冷。
“而且,除了转移特巡厅注意力外,我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这么去办,不是什么很好解决的事情,利益没有,麻烦一堆,用不着拖你下水。”
车厢的空气陷入沉默,视野不停钻入前方的黑夜。
唯一环绕在耳旁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以及轮胎压过坑洞或小物障的声音。
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原野的黑暗前方开始得见海华勒小镇庄园的灯火。
汽车驶上了洁白整洁的石砖道,朦胧而温暖的光线照在白墙、栅栏、和里面浑圆耸立的挑高门厅上,两位侍从缓缓拉开银色的镂花铁门。
范宁将车在院内喷泉旁边停稳,然后熄灭发动机,在昏暗中低头坐了几分钟。
“怎么不去给我开门呢?”罗尹轻轻开口,声线像无风自飘的白色轻纱。
范宁立马抬起头来,将手放到了车门把手上,准备拉开下车。
然后停了几秒,又收了回去。
“对不起。”他说道。
少女眼神呆了一呆,然后沉吟起来。
“范宁先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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